哈利問提奧，“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處理你？”
提奧，“我覺得你應該會放過我。”
“為什麼？你居然趕在盧浮宮偷梁換柱，而且還是在沙龍的閉幕式上，這性質很惡劣，我為什麼要放過你？我完全可以請警察把你帶走。”
“請警察把我帶走，對你有什麼好處？”
哈利笑了，“這是什麼話？我不需要什麼好處，我隻想讓你受到懲罰！”
提奧，“我被警察帶走，然後呢？報紙上會怎麼寫？”
“還能怎麼寫，寫：不法之徒潛入盧浮宮，偷換日之類的……到時候你和你的朋友克勞德?莫奈都將臭名昭著。”
提奧擺擺手，“不，你錯了，哈利先生，沒有人在意是誰潛入盧浮宮，也沒有人在意用誰的畫換了誰的畫，大家隻會在意，這件事發生在盧浮宮。”
哈利不解，“盧浮宮怎麼了？”
“盧浮宮是什麼地方啊？能有人隨便潛進去，還在您哈利館長的眼皮子底下換了畫，你結果會怎麼樣？”
“這……”哈利撓撓頭。
“大家隻會認定盧浮宮的防衛有漏洞，發生這種事，您作為館長，有不可推卸責任，一定會被皇室問責，您希望這樣嗎？”
“當然不希望，但……我也不能就這樣輕易的放過你。”哈利不依不饒。
提奧笑笑，“為什麼不能？尼沃伯爵和他那群評審團都沒看出畫被換了，大家頂多就當做這屆評審工作不細致，放寬了條件，才讓這幅漏網之魚入圍。尼沃伯爵都沒有追究，這件事已經翻篇了，您為什麼還要揪著不放，去觸他的眉頭。”
呃……
哈利一時接不上話。
提奧又指指牆上那幅畫，“再了，這幅畫又沒丟，盧浮宮有什麼損失？”
哈利想想，提奧的也有道理。找警察，隻能讓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到時候大家都質疑盧浮宮的安保問題，他作為館長，責無旁貸，要真上綱上線的整改起來，一個頭變兩個大。
還不如不要聲張，反正也沒有人放在心上。
一屆沙龍，作品上千，五花八門，誰記得一幅兩幅長什麼樣子呢？
到底，哈利館長是一個膽怕事的人。
“哼，這次就便宜你了，下次不要再讓我逮住你搞鬼……”哈利警告提奧。
“你放心，哈利館長，不會再有下次了。”提奧笑著保證。
……
沙龍終於閉幕了，提奧抱著《日出-印象》回家。
他把這幅《日出-印象》裹好布，暫時安放在家裏。
最近，提奧實在累壞了。
第二雖是禮拜一，但他也準備休息一，上午睡個懶覺，下午帶文森特去畢沙羅的畫室報到。
畢沙羅畫室坐落在蒙馬特區一棟建築的三樓，有一間寬敞的大房間，畫室的對麵是一家牙科診所。
畫室的東麵和西麵各有一扇落地窗，畫室裏靠牆擺著一排石膏和靜物，其中有幾何形體、還有人物頭部、四肢、五官的石膏倒模，以及壇壇罐罐和一些水果。
有三十幾個畫架和椅子散落在畫室裏，從不同角度圍繞著那些石膏和靜物。
畫室的學生大多在十八至二十五歲之間，他們幾乎全是法國貴族的後代。
提奧和文森特一起走進畢沙羅的辦公室，他辦公室的四麵牆掛滿了優秀學生作品。
畢沙羅叼著煙鬥站在窗口，看到他們進來，熱情的迎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