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雅附在她耳邊悄悄了兩句。
淑妃搖頭,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不行,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麼能單獨見他?傳出去還要不要名聲了?”
徐雅苦苦哀求道:“姐姐,我隻是想跟他幾句話,並不是要做什麼壞事,您就幫幫我吧。”
徐雅一直覺得是兩人相處的時間太過短暫,沈封寒才沒有發現自己的好,她的才情相貌樣樣不錯,詩詞歌賦比陸瑤強上許多,若有什麼地方比不上陸瑤,不過是長得不如她,畫畫不如她。
她不信沈封寒能喜歡上陸瑤,卻瞧不上自己,“姐姐,我從來沒有求過你什麼,你就幫我這一次吧!”
淑妃真不覺得沈封寒跟她單獨相處一次就會喜歡上他,十年前的事她仍舊記憶猶新,那個想要勾引他的女人同樣長得國色生香,他明明中了春藥,都沒有動她,徐雅想要的又是他的心,讓他上鉤談何容易。
她知道徐雅的執拗,更怕不答應她,她又私下裏犯糊塗,從而釀下大錯,淑妃歎口氣,“你讓我好好想想。”
見她鬆了口,徐雅緊緊抓住了她的手,“姐姐,我向你保證,如果見了他這一次,他還是不喜歡我,我就徹底死心,從此以後再也不提這事,您就答應我吧。”
淑妃心中這才動了動,“此話當真?”
徐雅認真點頭。
宮裏人多耳雜,私下見麵,極容易毀了她的名聲,若是安排不好,隻怕會釀成大錯,這麼大的事,淑妃不敢擅自做主,她在後宮榮寵不衰,就是因為她有一顆清醒的頭腦,也從不犯糊塗。
想到太後一貫的疼這丫頭,若是知道隻是見一次,便可以讓她知難而退,必然會答應下來。淑妃打發了她去聽戲,便去了慈寧宮一趟。
聽完淑妃的話,太後歎息了一聲,她一直覺得自己有錯,當初如果不是她先提起了讓阿雅給她當兒媳的話,她也不會如此執著。
如果隻是見一次,就能讓那丫頭死心,太後自然是同意的,“宮宴結束,讓她直接回來,到時候我安排他們見上一麵。”
太後又讓人跑了一趟,讓沈封寒跟陸瑤在宮宴結束時過去一趟,沈封寒蹙了一下眉,將暗衛喊了過來,知道淑妃去了慈寧宮後,他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剛剛徐雅的眼神,他並非沒有察覺到,上次半道上碰到她,他沒有理,本以為她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見她仍然糾纏不清,他的眼神冷了下來。
“殿下?”見他遲遲不回答,過來傳話的宮女忐忑不安地喚了一聲。
沈封寒這才淡淡道:“告訴母後,這是最後一次。”
宮女有些不明所以,卻還是低頭應了下來。
見他神情有些冷,陸瑤有些不安,“王爺,出什麼事了嗎?”
“沒事,不必擔心。”
見桌上的鬆子已經吃完了,沈封寒又讓人上了一盤。見他專心剝起了鬆子,陸瑤才鬆口氣,總覺得他最後一次時,身上的氣息格外的冷。
宮宴結束後,陸瑤跟沈封寒一起去了慈寧宮,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因為身邊有宮女跟著,也沒敢多問。
很快便到了慈寧宮。
殿內燃著熏香,仍舊威嚴氣派的很,太後正靠在暖榻上養神,見他們來了,睜開了眼。
陸瑤給她請了安,太後走到了陸瑤跟前,“起來吧。”
陸瑤在沈封寒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瞧到兒子下意識的動作,她歎口氣,想著讓侄女早點死心也好,便握住了陸瑤的手,對沈封寒道:“哀家在京城開了一個胭脂鋪子,需要寫一副對聯,你的字跡最好看,幫哀家寫一副吧,瑤丫頭陪我出去轉悠一下吧,等會兒在院子裏再下盤棋。”
陸瑤點了點頭,乖巧地應了下來。
其實太後之所以將陸瑤也喊了過來,就是想告訴沈封寒她已經認可了陸瑤,這次將他喊到慈寧宮並不想逼他什麼,也是她的這個態度,讓沈封寒願意給她這一個麵子。
太後帶著陸瑤出去時,宮殿內的丫鬟們也都跟了出來,沈封寒坐在了座椅上,沒有起身去寫什麼對聯,徐雅就在內室候著,她抓緊了手裏的帕子,正踟躕著走出去要怎麼時,便聽見沈封寒淡淡道:“出來吧。”
徐雅心中一緊,緩步走了出來。
知道今日要見他,她特意打扮了一番,身上是一套淡紫色的衣裙,帶了一對紫羅蘭耳墜,一張臉淡雅迷人,許多貴女都忍不住用豔羨的目光瞧她。
見他眼神淡淡的,並沒有欣賞之色,徐雅心中愈發有些打鼓,然而心底卻忍不住多了一絲期待,他願意見她這一麵,是不是明他對她也是有意的?
“表哥。”她聲音嬌柔,帶著少女獨有的媚意,“自打三年前在慈寧宮見到表哥,我就隻想嫁給你,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我希望表哥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就算是跟陸瑤一起服侍您我也願意。”
她從未過這麼直白的話,完臉上就紅了起來,有些難為情。
沈封寒蹙了下眉,他離京時她才不過六歲大,他對她的印象還停留在時候,她時常跟在太後身邊念詩,一轉眼都這麼多年了。
沈封寒淡淡道:“徐家的女子斷沒有為妾的道理,你這樣做,置徐家的臉麵何在?”
就這麼被他直白的指了出來,徐雅有些羞愧,若是旁人,她自是不願意,可是若能伺候他,當怕隻是當個側妃她也沒有任何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