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晚上沈封寒才回來。
他身材挺拔,神情冷淡,一身暗紅色的衣袍,襯得那張臉宛若玉石般冷清,見他額頭上帶著傷,陸瑤心底猛地咯噔了一下。
她本來正在藤椅上坐著看書,此刻猛地站立了起來,因為動作過大,甚至撞翻了身前的圓桌。
沈封寒眉頭緊蹙了起來,十幾步的距離,眨眼間,他便走了過來,“怎麼這麼不心?”
陸瑤恰好撞到腰上,疼得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她的眼睛卻緊緊盯著沈封寒的額角,那兒分明破了皮,除了皇上跟太後,普之下,還有誰敢這樣砸他?
難怪今一直心慌的厲害,她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見他竟然受了傷,陸瑤擔心不已,連忙抓住了他的胳膊,“你額上是怎麼回事?”
沈封寒神情微頓,“不心撞了一下,讓我看看你的腰,是不是撞傷了?”
陸瑤搖頭,“我沒事。”
她隻是剛開始疼了那麼一陣,緩過這股勁就好了,她更著急的卻是他的傷。好端端的他怎麼可能撞傷,就算閉著眼睛走,也不會撞成這個模樣!這個傷口分明像是被人拿杯子砸的!
沈封寒本不想讓她擔心,然而傷口砸得卻有些深,就算塗上雪凝膏,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他又不能一直躲著不回來,見瞞不過她,沈封寒才淡淡解釋了一句,“不心惹了太後不高興,被她砸了一下。”
他得輕描淡寫,陸瑤的心卻緊提了起來,好端端的怎麼就惹了太後的不高興?難道是太後想要為他納妾,沈封寒回絕了?所以才惹得她老人家大動肝火?
陸瑤雖然不希望他納妾,卻萬萬想不到太後會對他動手,她心底難受不已,踮起腳尖,更仔細地瞧了一下他的傷口。
這一下分明是用了很大的力氣,不僅額角被砸傷了,側臉上還有個刮痕,陸瑤心底滿是心疼,“你快坐下,我幫你塗藥。”
沈封寒眉頭仍舊擰著,“腰真沒事?”
陸瑤點頭,“真沒事。”
話音剛落,丫頭已經提著衣擺,跑回內室,將雪凝膏拿了出來。再次來到他跟前時,陸瑤心翼翼摸了一下他的傷口,心底莫名覺得疼,她心翼翼問了一句,“是不是很疼?”
不過是點傷。對沈封寒來,自然不疼,見丫頭擔心不已,沈封寒將人撈到懷裏,嗅了一下她身上的香,“真沒事,不用擔心。”
陸瑤稍微靠後了一下,漂亮的指尖,撫過他的額角,“你別動,我先給你塗藥。”
見不過一點傷,她都擔心成這個模樣,沈封寒心底湧起一股淡淡的暖流,他坐直沒動,任她柔若無骨的手在他額角上塗抹了起來。
她塗的很認真,溫熱的氣息一股股灑在了他臉上,沈封寒眼眸逐漸加深了些,目光停留在了丫頭粉嫩嫩的唇上,她仍舊有些擔心他的傷,無意識地咬了下唇,潔白的貝齒也露了出來,將唇咬的有些泛白。
沈封寒摟住她的腰,火熱的唇纏了上去,用舌去頂她潔白的牙齒,陸瑤才剛塗到一半,唔唔掙紮了一下,男人的手臂卻宛如鐵臂,她根本推不開,他在她被咬的略微泛白的唇上親了幾下,直到她的唇色變得鮮豔欲滴才停下來。
“不許再咬了。”他聲音雖淡,語氣卻不容拒絕。
陸瑤愣了一下才明白他什麼意思,丫頭抿了抿唇,聲嘀咕了一句知道啦,又認真湊上去給他塗抹,好不容易塗完,她才放下手裏的藥,忍不住摟住了他的腰,臉貼在了他胸膛上,悶悶道:“太後是不是逼你納妾了?”
怎麼什麼都能扯到納妾上去?
沈封寒順了順她的長發,有些好笑,他忍不住低笑出聲,胸膛也震動了兩下。
“你笑什麼?”陸瑤揚起臉,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帶著一絲鬱悶,腦袋朝他身上砸了一下。
“難道不是嗎?那你究竟怎麼惹到母後了?她好端端的怎麼會砸你?”
沈封寒不欲多,太後之所以會砸他是因為知道了他服藥的事,以為他以後都不想要孩子,她才一怒之下砸了他。
沈封寒氣她往府裏安插人的事,就沒有跟她解釋,太後這才誤會了個徹底,他回來時,太後仍舊氣的渾身哆嗦,還跟秦嬤嬤念叨怎麼就生了這麼個不孝的孽障!
見他沒有解釋的意思,陸瑤心底卻忍不住有些擔心,“真是母後砸的你?你沒有得罪皇上吧?我怎麼見蕭練去宮裏給你送信了?邊疆沒有出事嗎?”
她一連問了幾個問題,沈封寒彈了一下她的腦門,“你讓我先回答哪一個?”
陸瑤咬了下紅唇,“一個個回答。”
邊疆自然沒有出事,他讓蕭練給他送信,是因為信上秦將軍提到了邊疆的近況,前段時間南部發了洪水,不少莊稼都被毀壞了,士兵們連食物都吃不上,他提出了幾個方法,怕不可行,實行前,便寫信跟沈封寒探討了一下。
開內閣會時,沈封寒便提起了此事,他懶得一一解釋,便讓蕭練回去將信拿了過來,因為商量的有些久,他才回來的有些晚。
他淡淡解釋了一下,事關太後為什麼生氣,卻始終沒,陸瑤雖然好奇,見他不想,也沒有追問,她時候惹了蔣氏不高興,但凡挨了罵,哥哥問她,為什麼惹了娘不高興時,她就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