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叔告訴我,那女鬼應該就在附近,反正她是進不來的,再厲害的鬼也不敢跟菩薩作對,哪怕是泥菩薩,那也不是鬼魂能惹得起的。
聽吳叔說了這番話,我心裏稍作安心,再看看那斷了一條胳膊的泥菩薩雕像,真希望她保護我一輩子安全。
在稻草人脖子上拴上了一條紅繩,平放在地上,吳叔喝了一口酒,猛地噴灑在了稻草人的身上,隨後,念叨著我聽不懂的道家符咒。
那種符咒真言我壓根聽不懂,和蚊子在耳邊嗡嗡作響無異,吳叔這樣念叨了半個小時,最後幾個字我聽見是:“急急如律令!赦!”
隨即,那稻草人渾身一顫抖,和表演魔術一樣自個站了起來。
稻草人不要命地往破廟外邊走去。
剛剛走出去,一個身影就出現在廟門口,隻見她長發披肩,渾身都被一團綠光所包裹住,而在月光的照射下,我清晰地看到那被挖掉雙眼而導致空蕩蕩的黑眼洞,我忍不住倒退了兩步。
一直抵在香案上,我才驚訝的發現後麵無路可退了。
“臥槽!”
“不要怕,最近三天女鬼不回來找你的,她一定會跟著稻草人去找孫浩,咋們看戲就可以了。”吳叔一臉淡定,他又抄起酒葫蘆喝酒,他笑著說。
呼。
聽到吳叔的話以後,我長吐了一口氣,隻要這女鬼不來找我就可以了,不然的話,我每天夜裏都要來破廟過夜,我這脆弱的身子骨可折騰不起。
我看著那女鬼跟著稻草人走,片刻後,女鬼直接抓住了稻草人,整個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似乎先前我看到的都是幻影。
隻是很久以後,那女鬼又出現在了廟門口,這一次,女鬼沒有任何猶豫,大步得往前走來。
“吳叔!她要進來了!”看到女鬼不怕泥菩薩之後,我尖叫了起來。
我隻想找個東西拿在手裏,實在缺乏安全感。這女鬼不是去找孫浩了麼?怎麼突然原路返了,看她這氣勢洶洶的樣子,今天是準備衝進破廟要了我的小命?
“膽子挺大的。”吳叔雙眼微眯,他厲喝道:“我告訴你,這件事和我家小森沒什麼關係,冤有頭債有主,他並不是害你死的人,隻不過是接受了你的眼角膜而已,你也能看出來,這小子重獲光明也不容易,你真殺了他,那你豈不是永遠看不到東西了麼?”
聽吳叔說這些話,女鬼一愣,她整個人停在了木門那裏,隻是從那陰影的臉部傳來了哭泣聲,而且是那種鬼哭狼嚎一般的哀嚎。
“我,我好疼……我的眼睛被人挖走了,我不管,反正是他接受了我的眼角膜,我一定要報仇!”女鬼情緒很是激動,等她要踏進破廟裏的時候,似乎有什麼力量將她狠狠地轟了出去。
不錯,自古邪不勝正,更何況她是一個女鬼,膽敢在菩薩麵前造次,那是不存在的。
“算了,我先去找那個混蛋算賬,回頭再收拾你們兩個!”女鬼一看情況不妙,她也是不做停留,手裏抓著那個稻草人,消失在木門前。
一直看著那女鬼徹底消失以後,我坐在了地上,剛剛被她嚇出了一聲的冷汗,這要不是在菩薩門前,這女鬼真是要殺了我的。
我帶著哭腔說:“吳叔,這件事不解決,我怕是一輩子也不能安生了……”
“放心,隻要讓她報了仇,找出真正殺害她的凶手們,等她出了心中的惡氣,怨氣淡化,這女鬼自然而然的就會消散掉的。”吳叔拍拍我的腦袋,他輕聲說。
有了吳叔的安慰,我心裏也就踏實了下來,今天夜裏不用待在破廟裏過夜了,正好我回去好好睡個覺。
不過吳叔卻告訴我,咋們還不能睡覺,得跟上女鬼的腳步。
我一聽要跟著女鬼去觀察情況,我就懵逼了,這不是去送死麼?那女鬼巴不得我走出破廟,她才好一刀捅死我,我跟上她和送死沒啥區別了。
“別怕,山人自有妙計。”吳叔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來。
不等我說什麼,他就從懷裏掏出兩張菱角形狀的道符來,告訴我,隻要我帶著它,女鬼隻有跪地求饒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