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人群中，傳來一聲失魂落魄的聲音。
那個反應與眾不同的人，正是陳巧妙。她一直隻是跟在常言身後，一直挺安靜的。雖然她對這些事情也很感興趣，但是沒表現得太積極。
進入道觀看到恒星，第一反應是覺得這位道長長得真的很帥氣。不單單是皮囊的帥，更重要的是那種氣質上的帥。
但是看著看著，她就感覺有點熟悉。
他那一身淡青色的道袍確實比較好記，加上一頭長發，頭戴青冠，一柄拂塵……這樣的裝束，她好像在哪裏見過。
她想了很久很久，她記不清，但她知道很重要。她記得自己應該是在一個非常重要的地方，見過這樣的裝束。不然的話，應該早就記不得了。
她仔細回憶了自己這二十多年的人生，每一次重要的場合，她都回憶了個遍。每一次過年、端午、重陽、中秋、清明、祭祖……
等等！祭祖？
她突然想起來了，在她有一年祭祖的時候，她爺爺曾經拿出過一幅畫像。那是她們家族，正式有傳承的第一任先祖的畫像。
當年她爺爺隻是簡單介紹了一下那位先祖，給她們那群小輩們看了一下，就收回去放好了。因為年代太過久遠，加上接觸太少，所以她半天沒想起來。
她現在仔細一想，越想越恐怖。她那位先祖可是一千多年前的人，跟這位道長絕對不可能是同一個人。但是他們的裝束、身高樣貌，尤其是那一身氣質。
因為華夏古畫重意不重形，所以樣貌並不會太真實。但是那一身氣質，她隻看過恒星一眼，便搜尋半天最終聯想到了那位先祖身上，這就是氣質。
周圍雖然比較安靜，但是也有不少人在說話，現場還是比較嘈雜的。但是恒星很明顯聽到了她的聲音。
恒星知道她是自己的血脈後人，這對於修仙之人來說，是一種自然而然的感知能力。所以他對她還是有些關注的。
他倒是沒想到陳巧妙的態度一下子發生了變化，那應該就是她知道些什麼。可能是當年的時候，自己兒孫有留下些關於他的資料吧。
“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等下你留下來，我單獨跟你說。”密音傳耳，這是屬於他們之間的秘密。
陳巧妙陡然聽見耳邊響起恒星的聲音，她一抬頭，卻發現恒星還在那位老人家麵前。隔她很遠，而且好像根本就沒有發現她。
這讓她覺得，自己應該是幻聽了。對，一定是幻聽了。
“你沒有幻聽。確實是我在跟你說話，隻不過是密音傳聲，不能讓別人知道。”
又一次聽到耳朵邊有聲音響起，陳巧妙被嚇得有些花容失色。她又看了恒星一眼，發現他跟自己對視了一下，微微的點了點頭。
示意了一下之後，恒星就沒有再管陳巧妙了，轉而跟那位大爺交談了起來。陳巧妙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
對於他們之間的事情，在場的人都沒有發覺。大家的關注重點，都在那位老大爺身上。
“想必你也知道，任何事情都是要有付出的。一瓶水要花兩三塊，一套房子要花幾十萬。你說，你所要做的事，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恒星問那位老人家。
而這句話，也讓所有聽到的人都陷入沉思。如果是你要去實現一個願望，你願意為之付出怎樣的代價？哪怕隻要你付出了，就一定能夠實現，你又能付出多少？
一時間，很多人都沉默了。有時候，即使成功就擺在你麵前，但你依舊還是不成功。因為你沒法把它拿起來，因為你永遠給不了相應的價錢。
“無論是什麼樣的代價，我都願意。”老人家沒有絲毫猶豫，回答得斬釘截鐵。
沒有人會去懷疑他這句話的真實性，從他這一路，已經充分解答了這個問題。
“你所付出的，已經足夠了。貧道說過，你進了這道門，你的這個願望就能夠實現。隻是你妻子魂魄已經入了陰間，沾了陰氣。一旦你與她接觸，會耗損你的陽壽。這一點，我得先跟你說好。”
雖然恒星可以出手幫這位大爺免去這樣的影響，但他並不打算這樣做。這些，都是老人家所需要付出的代價。想必，他自己也是願意的。
“這一點請道長放心。我本來就已經活夠了，好多老夥計都已經走了，我夠本兒了。”
“隻要能再見她一麵，別說折壽，就是現在讓我去陪她。那也不是痛苦，而是一種幸福。”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對於取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評判標準。有人可能覺得這筆買賣不劃算，好死不如賴活著。但是有人覺得就很劃算，而且也實踐了。
“好。”恒星道。
既然厲害關係已經說明白了，這就像術前同意書一樣。既然人家已經簽了，那接下來就該他幹活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