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華城的皇宮之中,自禦統排布好各路軍隊之後,便冷清了許多。禦統在嫣容苑與裕絕術對弈,聊著聊著,便談到了精武堂的大事兒。
“參加十堂問將的人員名單,都上來了嗎?”
“還沒有,大約從明日起,會陸續上來,初十之前定能到齊。”兩人一邊下著棋,一邊說著事兒。
“這次的十堂問將索性就不搞那麼單純了,朕要讓各位禦守也參加,他們兩度與諸派激戰,想必武功提升不小,就拿他們為這次選將設置一個小小的門檻吧。”
“皇上聖明,如果不能戰勝各位禦守,那就算是甲榜的堂生,也無法擔當統領新軍的大任。”
正說著,忽見苑外有一侍衛領著一隊人前來,束發銅冠,黃色官服的兩側,都繡有鱗紋。來到了禦統跟前一同跪道:“參見皇上!”
禦統掃了他們一眼,突然把手中棋子扔進了盒子,起身細數了一下,問到:“怎麼就你們十個,邢環宇和單刑呢?”
四肢裹有鐵甲的應罡答道:“我們已經幾天沒看見他們了,聽聞皇上要召見我們,更是將整個天華城都翻遍了也沒找到。”
“你說什麼?難道他們不知道禦守要離京必須請旨嗎?”禦統疑惑中帶著氣憤,說完之後又停頓想了片刻說道:“可是他們離開天華城幹什麼?難不成還能悄悄的替朕把各派都給滅了?”
“報!”此時苑外忽然衝進來一個侍衛,跪在那十個禦守旁邊。
“什麼事兒?”
“啟稟皇上,南征大將軍倪喚天……”那侍衛怕觸了龍顏,話到嘴邊又猶豫了。
“衝的這麼快就別這麼吞吞吐吐的,說!他怎麼了?”
“倪喚天在南海境舉兵,還……”
蕭唯尊聽了這半句已是又驚又怒,見那人再度打頓,當即一掌拍斷了石桌一角,起身指著他大吼道:“再不說完朕立刻殺了你!”棋子被震飛了一地。
那侍衛被嚇得瑟瑟發抖,連忙呈上一封信,說道:“倪喚天羅列了皇上的五大罪狀,在南海舉兵應援武林,南海全境軍武已盡數響應!”
倪喚天是禦統一步一步提拔上來的,一直將他當做心腹培養,不管是殺嶽鍾鼎還是帶著十八禦守加入凡冥之界,他都是領頭的人。如今聽到他居然舉兵討伐自己,蕭唯尊仿佛被自己常年馴養的忠犬狠狠的咬了一口,比盛怒更盛的是他的意外和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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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腦海中忽然晃過倪喚天那天在金麟殿對他說的話,破口說到:“荒唐!倪喚天舉兵反朕?怎麼可能!你最好給朕確認清楚,否則當心你的腦袋!”說完,便一手扯過那封信。裕絕術也十分震驚的起了身。
“是!”那侍衛趕緊退了下去。
蕭唯尊緊捏著那封信說:“柴燦,你替朕去將皇叔和權是非叫來,其餘人跟我回金麟殿!”
蕭武臨與權是非聽傳召的人說,皇帝正發著火,連忙拔著兩腿急匆匆的趕往金麟殿。
兩人進門便看見兩邊站著各大禦守和裕絕術,龍椅上的禦統也沒有好臉色,禦案上還展開著一張黑字白紙。跪拜之後蕭武臨連忙問:“臣聽聞倪喚天他……不知是真是假?”
禦統一邊說著,一邊狠狠的敲著禦案上的那張紙:“這是吳越軍牧呈上來的,說倪喚天羅列了朕五大罪狀!還將我是如何謀劃的寫得清清楚楚,可偏偏就是不提他自己也參與了行動。對了,你們猜猜看,朕有哪五大罪狀?”
蕭武臨自是知道的,當然,他與禦統一樣,把這視作實現野心的必要手段,算不上什麼罪狀,但是他不言語。其他的人也猜得到八九分,也都沉默不語。盛怒之後的禦統,此刻隻是冷冷一笑:“無止境的削弱武林、以無罪謀殺攘定諸俠、聯合異邦誅我同類、為集皇權毀滅武綱。你們雖然不說,但我想你們應該還是知道這四點的,你們知道,他倪喚天更是知道,但誰能想到,這狗要是咬起主人來,竟然比別的狗咬得更準、更狠!”他又從禦座起身,一臉陰冷的抓起那張紙,往他們麵前一扔,怒道:“他居然還指控朕暗殺了霍遺青!指控朕暗殺了‘青史語墨’第三十二代執筆人——霍遺青!他哪裏是狗,他分明是豺!是狼!朕也不是他的主人,我和這張龍椅,不過是他早就盯上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