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牽著太康公主就站在池邊廊道,看著水裏翻騰呼喊救命的王嬤嬤,太康公主有些害怕,緊緊握著朱厚照的手,擔心的開口:“皇兄….”
朱厚照摸了摸太康公主的頭,以示安慰。
直到水中的王嬤嬤再也沒有力氣往下沉時,朱厚照這才讓人把她撈了起來。
周圍的太監宮女們一個個的手忙腳亂的把人弄了上來,落湯雞似的王嬤嬤打著寒顫被帶到朱厚照麵前,咳嗽不斷,泛出苦水,眼裏是怎麼也掩飾不掉的恐懼。
剛剛,自己真的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啊,心有餘悸啊。
朱厚照笑著開口:“怎麼,王嬤嬤,現在還要不要去找母後告狀,說是本宮把你丟進水裏啊。
”
王嬤嬤大口喘著粗氣,她要是再不明白太子的意思,就枉她在宮裏這麼多年了,王嬤嬤結結巴巴到:“殿下,老奴知錯了,知錯了,還望殿下饒過老奴這一次,老奴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王嬤嬤,你說這話,你說本宮信還是不信啊”,朱厚照話鋒一轉,“本宮知道,你是母後的心腹,母後麵前,你也算是能搭上話的,要不然也不會讓你教公主禮儀,所以啊,這宮裏平日裏都給你三分薄麵,大家都好看。
這是人之常情,本宮也懂,本宮其實也可以給你的。
可這人啊,就是容易不識好歹,擺不正自己的位置,本宮的妹子,是大明的嫡長公主,你是個什麼,還敢威脅公主,還敢威脅本宮?
今天這事,本宮隻想給你個教訓,要是還讓本宮發現有下次,下一回,可就沒有正好有人把你救起來了。
這宮裏哪出井裏,池子裏沒有淹死過幾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想來再多一個也沒人會介意。”
王嬤嬤不住磕頭,顫聲道:“老奴記住了,老奴再也不敢了,老奴,多,多謝殿下饒了老奴這條賤命。”
一個賤奴,朱厚照懶得再多花心思,隻是讓她再罰跪半個時辰後就帶著太康公主去拜見太皇太後了。
後來的許多年裏,無論是做太子,還是日後做了皇帝,掌握了天下人的生殺大權,還是到最後的盡頭,每每想到此處,無一不悔。
路上,太康公主則是奶聲奶氣,善解人意道:“皇兄放心,秀榮絕對不會告訴父皇母後的,免得皇兄還要被罰跪。”
“好”,朱厚照寵溺的揉了揉這顆小腦袋瓜,“那皇兄在這謝謝妹子了,妹子想要啥,對了,前些日子送進宮來的蛋糕怎麼樣,還有沒有,要是喜歡啊,皇兄再給你拿一些。”
太康公主重重點頭,咽了咽口水:“恩,可好吃了,母後送了些給曾祖母,曾祖母牙口不好,但蛋糕鬆鬆軟軟,曾祖母可喜歡了,說是比平日裏吃的糕點不知道好多少,一點也不黏牙,就連好多人多說曾祖母已經很多年沒有這般胃口大開了。”
朱厚照仔細聽著,心裏想著老太太牙口不好,這是缺一副假牙啊。
小丫頭好像想起來什麼,繼續說道:“皇兄,下月初八就是曾祖母的生日,你說秀榮送給曾祖母什麼才好啊。
母後說心意最重要,皇兄你說秀榮自己繡的絲帕怎麼樣,不行,不行,要不,給曾祖母畫幅畫,皇兄你說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