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呢,你想先做什麼?”弘治皇帝不再追問廠衛一事。
朱厚照笑了笑,“納稅。”
“納稅?”
這下子,弘治皇帝,蕭敬一驚,也都有些吃不準太子接下來想幹啥了。
太子繳稅,這可是稀罕物啊。
要知道,皇家接受萬民供養這是理所應當的,可要是皇家也向朝廷納稅,這皇家還是皇家?
再說了,也沒人敢收稅收到皇帝頭上啊,一般來說,別說什麼親王勳貴,文武大臣,就是一般的大戶都極少繳稅啊。
麵對弘治皇帝的不理解,朱厚照倒是一副理所當然,“父皇,兒臣想了想,朝廷現在沒錢,也不能宮裏勳貴掙錢,朝廷那,也交代不過去啊。
兒臣想了,就以兒臣和英國公的名義繳稅,兒臣就不信,送錢還能有人不要?”
弘治皇帝一聽,還真是這個理,好在自己現在也不是那個把萬兒八千銀子看的很重要,既然太子要給,那就給唄。
最後,朱厚照小心翼翼說到:“父皇,兒臣想從內帑裏支些銀子,不知道行不行啊。”
如果說廠衛是大明曆代皇帝的禁臠,那在弘治朝,內帑就是重中之重啊。
若是一般的臣子,就是劉健來了都不好使,一句話,不給。
可自己的兒子的話,弘治皇帝糾結了小半天,又看著內帑不久又有一大筆進項,也就忍痛割肉了。
不過就是朱厚照,弘治皇帝也不可能大大方方,監國都不行。
十萬兩,這是上限了,還專門讓蕭敬傳話下去,太子內帑之能支取十萬白銀,再多,就必須得有皇帝的旨意了。
看完奏章的弘治皇帝悠悠的回了坤寧宮,一路上神采奕奕,見到張皇後以後迫不及待的訴說起來,倒是大有一副暴發戶的樣子。
張皇後是一麵高興,一麵發愁,高興的就不言而喻,發愁的就是自己兩個弟弟。
弘治皇帝看著張皇後這般模樣,心裏也清楚。
壽寧侯,建昌伯去了爵位,雖說沒有收回府邸,抄沒家產,可這與以往相比,完全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想都不用想,被自己的外甥如此下了重手,張家本就沒有什麼根基,現在到好,在京師裏的立身之本也沒了。
況且這件事,誰去辦都沒有用,還是得看自己兒子。
弘治皇帝想了想,心生一計。
暖閣裏,朱厚照讓劉瑾先下去收拾收拾,隻留下了個蕭敬。
“蕭伴伴,派人,盯著京師的各大糧行,在查查,和那些官員走的近,背後有哪些人,不可打草驚蛇。”
“是,殿下。”
“還有,幫本宮查一查太醫院,尤其是劉文泰。”
“是,殿下”。
蕭敬的聲音波瀾不驚。
朱厚照抬頭看了看蕭敬,如同老僧入定,麵無表情。
“你就不想問問本宮為什麼?”
“奴婢不想問,也不敢問,再說了,奴婢問了,殿下會說?”
“不會”,朱厚照老實的說到。
蕭敬的臉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