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後瞪大了眼睛,因為驚恐,眼角滲出血絲。
衛明在說什麼?
什麼一個不留,什麼走水?
他要做什麼?
這個狗奴才,他難道忘了嗎?他隻是隻閹狗,閹狗!
胡太後蠕動著身體,她想站起來,可是腿上沒有半分力氣,雙手被綁著,她匍匐在地上,像一條垂死的蟲。
衛明居高臨下看著她,眼中滿是厭惡。
“蠢貨!”衛明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
蠢貨,都是蠢貨,杜氏是蠢貨,胡氏也是蠢貨,蠢到連個孩子都看不住。
當年淒淒惶惶的他,遇到同樣淒淒惶惶的杜氏,兩人抱團取暖,走到一起。
衛明閉上眼睛,又睜開,如果他能選擇,他決不會選杜氏。
可惜他不能選,那時的他沒有選擇的權利,所以他隻能與杜氏在一起,幫著杜氏誕下兒子。
杜氏已經夠蠢,卻又執意選了比她還要蠢的胡氏做皇後,是了,胡氏很蠢,胡家隻能依附衛國公府,這樣的皇後更好拿捏,不會爭權,也不敢挑唆皇帝親政,杜氏可以在皇帝大婚之後,依然垂簾聽政。
這就是杜氏那個蠢貨的目的,她該有多蠢啊,才會做下這個決定。
衛明握緊了拳頭,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便不能插手皇帝的事的?是從杜氏得到衛國公府的支持吧,對,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
從那時開始,他,衛明,隻是衛公公,他隻能幫她,卻不能像從前那樣替她做主。
衛明冷笑,笑容不達眼底,胡氏嚇得籟籟發抖,她一直知道衛明很厲害,可是直到此時此刻,她才真正領教到衛明的厲害。
衛明伸出一隻腳,踩在胡太後的胸前,他稍一用力,胡太後嗚咽出聲,衛明滿意了,卻沒有把腳移開。
他喜歡這種感覺,無論是太皇太後,還是太後,也隻不過是個女人,供男人玩弄賤塌的女人。
“你聽著,從今以後,你隻能把那個秘密爛在心裏,皇帝就在宮裏,他抄了經文,這會兒累了,已經睡下了。”
胡太後驚訝地瞪著衛明,良久,她緩緩點頭,衛明腳上的力氣又加重了幾分,胡太後驚慌失措,用盡力氣,拚命點頭。
衛明終於滿意了,他收回了自己的腳,愛惜地看了看腳上的鞋子,再抬起頭時,嘴角掛著笑容,隻是那笑容,讓胡太後不寒而栗。
彭城伯府的大火燒了整整一夜,火光熊熊,整個新京都能看到。
顏雪懷沒有看到,她睡得像隻小豬,還是呂英兒把她叫醒的。
“少東家,晏公子來了。”
顏雪懷揉揉眼睛,天光大亮,不,日上三竿了。
她打個哈欠,問道:“他在哪兒?”
呂英兒笑道:“晏公子正陪著老板娘聊天呢。”
“聊天?”顏雪懷坐起身來,“聊什麼天?他和我娘有啥可聊的,沒有代溝嗎?”
“什麼溝?”呂英兒不解。
顏雪懷揮揮手:“行了,我是說他和我娘在說什麼?”
呂英兒又笑了:“晏公子說他有好久沒有吃過李食記的蓋澆飯了,於是老板娘就親自下廚,給晏公子做蓋澆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