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門子？”李綺娘開酒樓也算是見多識廣，可聽到“暗門子”三個字，還是吃了一驚。
雖然李綺娘不喜歡顏雪嬌，可是無論如何，顏雪嬌也是她看著長大的，李綺娘為人厚道，她當然不相信顏雪嬌會和暗門子有什麼關係。
她重又去看那畫像，看著看著，便又不確定了：“好像又不太像，興許是我看錯了呢。”
可是話一出口，李綺娘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當日在平城時，顏家人曾經大鬧會昌街上的朱顏春，口口聲聲是朱顏春拐了他家閨女。
李綺娘雖然沒有去看熱鬧，但這件事和顏家有關係，她很快就聽了。
隻不過李綺娘和很多人一樣，就是以為顏家人是無理取鬧，大家都是在會昌街上做生意的，那家胭脂鋪雖然新開不久，可是上上下下都很規矩，再，還真沒聽過開胭脂鋪的會拐帶人口，尤其是李綺娘，她深知顏家人的德性，所以壓根就沒把那場鬧劇當真，何況後來五城司的人來了，把朱顏春所有的人全都叫過來讓顏家人辨認，最後顏家人隻能灰溜溜走了。
“懷姐兒，那次顏家人去鬧事，嬌姐兒該不會是真丟了吧？”李綺娘問道。
顏雪懷點點頭：“是真的，她不但丟了，而且還被賣去了翠仙街。”
“什麼？”
李綺娘騰的站了起來，翠仙街是什麼地方？那是花街柳巷！
令李綺娘震驚的，不僅是顏雪嬌被賣去了翠仙街，而是自家閨女竟然知道這件事！
顏雪懷縮縮脖子：“娘啊，您別這樣瞪著我，這事和我沒有半點關係，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您記得國公爺曾經在翠仙街暫住過一陣子吧，那處地方是柴晏的，在那之前珍珠他們便到翠仙街去過，也是無意之中得知，顏雪嬌被賣到那裏的。”
李綺娘鬆了口氣，隻要自家閨女沒有參與這件事，那就不是為非作歹。
李綺娘不但是女子，而且還是母親，她平時最聽不得見不得的，就是拐帶女子和孩的事。
哪怕那是顏家的人。
“那這是誰幹的？”李綺娘歎了口氣，女子一旦淪落風塵，這輩子就完了。
顏雪懷急於澄清自己，於是便實話實：“是秀竹，她恨透了孫氏，便求了翠仙閣的老板娘幫忙，從江湖上請了三個專做這行的騙子，把顏雪嬌拐走了。孫氏害死了她的孩子，她便讓孫氏的孩子生不如死。”
李綺娘驚訝地半沒有出話來，她萬萬沒想到，設計顏雪嬌的人，竟然會是秀竹。
她怔怔一刻，重又把那幅畫像拿起來，仔細看了看，對顏雪懷道：“這畫像是怎麼回事？”
顏雪懷便把前因後果了一遍，李綺娘更加驚異：“這，這，這不像是暗門子會做的事啊。”
顏雪懷點點頭：“琉璃是斥侯營裏出來的，那個嬋娟和林媽媽能從他的眼皮底下逃走，有哪個暗門子有這樣的本事。”
想了想，顏雪懷又叮囑道：“娘，無論嬋娟是不是顏雪嬌，這些日子您都要心一點，咱們是打開門做生意的，咱們在明，她們在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