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屋裏,此時還能利索說話的活人,也就那搬山道人邵穀哲一個了,一旁的楊師傅,多年沒遇到過這麼恐怖的場景,臉色煞白,就算想說點什麼,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範安剛剛走了仇敵,還被那邪祟當麵玩了個戲法,火氣自然是很大,一把捏住發聲的人,差點讓邵穀哲以為眼前這個鬼物凶虐到完全無法交流。
不過好在過了幾息,範安身上的怒火始終是褪去了幾分,便是一雙鬼眼也有了幾分情緒,鬆開邵穀哲,冷聲問道:“你認識這個女人?”
邵穀哲摸了摸脖子,滿臉無奈,但也沒有感覺太多的屈辱。
他們這一行,下墓發財,遇到不好惹的墓主人,服軟賠禮喊聲大爺,那是常有的事,能發財誰願意搏命對吧。
隻有那種不能調節的利益衝突,才會做過一場。
就邵穀哲眼前的這個大爺,讓他八拜九扣奉上牲畜,他都願意好吧,哪還敢心懷不滿,當下老老實實的說到:“我同那櫻花人和這女子也是第一次見麵,並不認識。”
???不認識你叫啥叫,糊弄你範爺?
範安這個暴脾氣喲,哪裏還能忍,這眼神立馬就不善了起來,周身陰氣環繞,恍如神魔。
邵穀哲也發現自己話裏的問題,趕緊抬手行禮:“大人,但我知道一些這玩意兒的來曆!”
邵穀哲生怕範安把自己給撕了,趕緊一指範安身後一物,正是詭異女子消失後留在原地的那張人皮。
範安微微皺起眉頭,想了一想:“你的意思是,你知道這張人皮的來曆?”
範安也反應了過來,像這種能完美模擬活人氣息,讓他的陰差之眼也近乎發現不到異常的人皮,絕對不會是爛大街的貨色,說不定還是哪個勢力的絕活手藝。
就剛剛第一眼看到這人皮的時候,範安還聯想到了聊齋裏麵的畫皮,不過就算那種異寶,也需要裏麵藏個鬼物,而不是能憑空消失。
邵穀哲猶豫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大概知道一點,可能會對大人有點幫助。我們這一行接觸的人形形色色,有些詭事奇事被祖上流傳了下來,但有時也難辨真假....”
停頓了一下,邵穀哲似乎是思索了一會,整理下語言,才接著開口:“不知道大人聽沒聽過陰八行,也就是八個吃死人飯的行當。”
“說快點!”範安皺了皺眉,你擱這講故事會呢。
“是是是,這陰八行雖說都是撈陰門,但實際上隻有掘丘四脈是賺死人錢,還有四行其實是吃活人飯。”
卸嶺、搬山、摸金、發丘,這四家都是硬賺死人錢的撈陰門行當,相當於在死人嘴裏搶錢。
紮紙、撈屍、背屍、連線,這四家說是賺死人錢,但實際卻是吃的活人飯,但終究也是幹的陰間行當。
“我們陰八門裏,除了我們掘丘一脈的卸嶺力士,搬山道人,摸金校尉,發丘將軍。他們那四家也有四個職業,紮紙人、撈屍人、背屍匠、連線師。”
範安眉頭一動,開口追問:“你的意思是,這張人皮同這後四家中某個職業有些關係?”
邵穀哲搖搖頭:“不是。”
範安:“.......”
“大人別急,這張人皮同這四家有點點關係,但卻近乎是在傳聞之中,我也不敢說確有其事,隻在派中傳聞密紮中見過一二痕跡。”
邵穀哲小心說道:“在這四個行當之外,還有一個傳說中的畫皮高家,也是賺死人錢,吃活人飯。但這畫皮高家,是否真的存在,我也不敢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