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遊戲玩家坐觀手下角色相殺,寧粟感覺此刻在原本那個漆黑陌生的空間內那邪惡的存在一定笑眯眯地看著城內絕望的人們手足相殘,易子而食。
而此刻同樣被巨大負麵情緒所籠罩的自己也肯定隻是那位邪惡存在桌前饕餮的調味品,別說一個從未經曆過殺戮的普通人,寧粟相信,就是經曆戰爭屠戮無數的士兵在麵臨一群弱不禁風的可憐普通人時也沒有辦法做到親自殺光他們。
這並非戰爭,盡管燒殺搶掠屢見不鮮,但是被自然末世困在這裏的人們已然成為一個小型的命運共同體。
就像是目睹著與自己國家,語言,膚色完全不同的人被自然災害輕而易舉地奪走生命,雖是與自己毫不相幹的陌生人,但是在目睹到這一切的其他人也難免不生起濃烈的悲哀、憐憫之情。
寧粟就是這樣的情況,此時麵對城內的人們第一感覺不是現世的自己與德斯佩爾城的人的區別,而是人類與末世以及邪神的區別。
這兩方陣營感覺天差地別,此刻如果城內的人都陸續痛苦的死去,寧粟也會感到這悲劇是發生在了自己這一邊。
但無論自己做了什麼又或者不做什麼,這裏的人同樣無法避免死亡的命運,唯一的區別就是死亡降臨的早晚罷了。
寧粟越發痛恨起給自己發布任務暫時姑且稱為“邪神”的存在,或許自己對於對方來說無足輕重,畢竟人類也不會為踩死一隻螻蟻所痛心,相反還會拖來一隻受傷的毛毛蟲丟到螞蟻洞口,蹲在旁邊靜靜看著毛毛蟲慢慢被折磨致死。
毫無疑問,完成任務的方法隻有一個選項,那就是屠城。
但是寧粟可不想自己在經曆這一切以後自己也瘋掉,必須想出來一個兩全其美的通關方法。
寧粟隻當這是一場遊戲,而遊戲必定有著BADENDING(壞結局)與HAPPYENDING(好結局)的存在。
什麼都不做呆在店內等待著外麵城內的人一個一個死掉?
不行,三個月時間太短,普通人也許活不了那麼久,但是在末世前掌握著巨大資源的政府與富豪們一定在末世初期就攢夠了足夠多的資源。
每天把外麵的人接進店內給他們好吃好喝,三個月後寧粟任務失敗,但是起碼能夠讓其他人這三個月充滿希望的生活下去?
這個想法僅僅出現了片刻便被寧粟否決,這也不行,他又不是程心。
而且就算自己在店內是不會受到傷害的,但是在末世可沒辦法指望那些饑渴的人能夠有秩序。如果讓外麵的人知道這裏能夠免費發放食物的話保不準會發生暴動,那樣比看著他們餓死更加可怕。
況且,一度帶給人們希望,那隨後而來的悲慘現實會更加絕望。
寧粟有種強烈感覺,那位“邪神”肯定是樂意看到這種狀況的,而且說不定前麵失敗的幾位玩家中就有幹過這種事情的人。
這是個陷阱,不能上當。
所以,自己店內的食物絕對不能無條件地轉贈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