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糯米團子、魚丸(1 / 2)

右梧把身子往前探了探,隻見狸花貓在院牆上略停了停,轉眼便又抬爪跳入草叢鑽得沒了蹤影。

右梧想到自己被隻貓騙了兩年,下意識地抽了下嘴角。如果不是不能暴露行蹤,他一定衝出去抓住狸花的尾巴將它甩上兩圈。

色越來越暗,右梧捂著肚子,又餓了。這幾連著受傷中毒醉酒的,不知道缺了多少頓,哪裏是十個包子就能一次補回來的。把身子縮了縮,好歹止住腹中嘰裏咕嚕的惱人叫聲,右梧後悔當時沒一次多買幾個包子屯著。

聽著漫歸巢鳥雀嘰嘰咋咋的叫聲,右梧耐著性子又觀察了一會兒,終究還是忍不住穿了衣服,心翼翼退出樹叢,東躲西藏地離開了。

這麼在住處外耗了大半,終究是一無所獲,右梧有些許心焦。這香爐已經跟自己分開了兩,雖然聽月謙它應該還在附近,卻也難它此刻不是已經遠在他鄉,難覓蹤跡了。

右梧一邊往鬧市區走,一邊琢磨,當時跟香爐隻是偶遇,這會兒真要尋起它來卻猶如大海撈針。也許還不如大海撈針,針是死的不會動,你找對了地方,它就乖乖待在那等你撿。香爐可是活生生的能跑能跳,若它不願意被你找到,你就是看到它的樣子,也碰不到它一根毛。

敲了一下自己腦袋,右梧心道,怎麼糊塗起來了,找不到不是更好?它就這樣遠走高飛了豈不安全?自己找不到它,木風的那些個手下們也找不到它,等日子一到,自己毒發身亡一了百了誰也不怨。

道理是這樣沒錯,右梧也明白自己出來找半夏的初衷是為了從木風手中保護它,可不知怎麼的,找著找著心裏的感覺就變了。

右梧身邊沒什麼可丟的東西,不怎麼知道丟了東西之後心疼的滋味,沒怎麼找過東西,更加不知道滿世界尋一件什麼卻遍尋不著的難受。它在你身邊時,隨處可見,你想找它時,卻遍尋不著。

睜著眼睛不放過看見的每一個角落,什麼都有,就是沒有那個白色的身影,期許然後失望,反反複複的真折磨死人。

右梧一路仔細著,轉過一處街角,隨便一吸氣,便聞到各種食物的香味雜糅在一處,香潤油膩。右梧看看街邊林立的鋪麵,揉揉肚子,暫時將心中的煩悶放在了一邊。

咽了口口水,右梧道:“給我來一隻燒雞,半斤醬牛肉。”

熟食鋪子的夥計一看來了個模樣甚好的姑娘,馬上笑得一臉殷勤,去後麵包了隻頂肥的雞,切了一大塊兒肥瘦均勻帶著腱子的牛肉。

收了錢,夥計一麵把裹得嚴嚴實實的兩包塞給眼前這位麵帶愁容的顧客,一麵又拿出個荷葉包著的巴掌大的糯米團子。

“這叫荷香糯米團,老板娘親手做的,姑娘你第一回光顧店,這個團子就請姑娘嚐嚐鮮,不要錢。”

右梧聽著夥計一口一個姑娘的叫,抽著嘴角笑笑,接過糯米團包好了揣進袖子裏,當著夥計的滿臉笑容就把包得好好的燒雞拆開來,扯下一隻腿塞進嘴裏,一邊吃一邊吱唔出一句“謝謝”。

夥計笑容僵住,低念了一句人不可貌相,眼看著姑娘啃著雞腿邁開步子,大搖大擺地走遠了,身形沒入深巷之中。

隨手扔了雞骨頭,抬手擦了擦嘴角,剛滿足了口腹之欲,右梧的心情卻絲毫沒見好轉,長歎了口氣,他看著前方不遠處的一堆破爛草筐,怎麼不知不覺走到這裏來了?

人都有僥幸心理。右梧懷揣著的希望,忐忑著走到那一堆破爛跟前。與前些日子不同,這幾沒下雨,本來濕爛爛的腐草此刻已經幹的卷起了邊兒。右梧見狀心中瞬時一涼,還沒確認,心中的那點幻想就破滅了。

怎麼可能在同一個地方撿到它兩次。隨手翻起一隻爛到隻剩半截的筐子,果然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