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火,焦躁,心中有種情緒無處宣泄。
右梧狠狠一拳砸在籠子的鐵欄上,皮膚上瞬時迸濺出血腥。
許久沒這樣生氣過了,右梧花了很長時間才平複下情緒來,看向邊上的鐵籠,團子又縮成了一團,像是在睡。
“你現在感覺如何?香爐,跟我句話!喂!”
右梧努力從縫隙中探出手,鐐銬死死卡在鐵欄上箍緊了他的手臂,不管怎麼使勁兒,都觸不到團子的身體。
團子隻不做回應,身子隨著呼吸輕緩起伏。
“你不是第一次被抽血了吧?到底發生過什麼?你是怎麼被抓住的?跟那家夥過些什麼?”右梧不斷地問,團子隻不回答。
方才血液滴落的聲音一直在右梧腦中縈繞不去,透著刺骨的寒意。此刻看著團子蜷縮的樣子,便又想起刀刃上的寒光,右梧心頭抽緊。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求你好歹看我一眼……”任右梧怎麼,團子隻不作回應。
右梧嚐試了許久,最終隻得無奈放棄。
從窗射進來的越來越暗的光線,斜斜打在了團子身邊的位置,一束暗淡光輝照著團子柔順的毛發泛出暖色光暈。
長出一口氣倚在鐵欄上,右梧深皺眉頭看著那團白色。
想起它之前要用全部的血為自己解毒,想起前麵的若幹對話,右梧忽然覺得心痛,沉甸甸的痛。
你到真是死了的好。
“如果我死了就能換你安全離開,倒是樁超值買賣,隻怕是這條命沒這麼大作用罷了,香爐,你待我好我明白,隻不過活下去的該是你,而不是我。”右梧聲音很低,幾乎是在自言自語。
團子的耳朵稍微顫了顫,卻仍舊是蜷作一團。
光線越來越暗,芳音推門進來,一手托著蠟燭一手端著飯碗。走到右梧邊上,又是淒厲厲一陣笑,蹲下身來將蠟燭粘在地上,打開籠子底部的門,將一碗黑乎乎不知道是什麼的飯菜送了進去。
右梧見他毫無戒備地將手伸進籠子,本想趁機抓住他看能不能在他身上翻出籠門鑰匙,但一想到之前他被扯斷的頭發快速再生的畫麵,就猶豫了,這一時的猶豫,芳音便已經把手撤了出去。
芳音眨著眼睛,看向右梧的眼神中居然透著真,右梧倒吸一口冷氣,覺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
芳音撒嬌一般地湊在籠子邊上,膩著聲音道:“快嚐嚐看,這可是我親手做的呢,用的都是難得的材料哦,王八呀,蛇呀,還有幾隻剛長腿的蛤蟆……”著將手指搭在下唇上做思考狀,“還抓了田鼠哦,可惜忘了放,不過沒事,還有下一頓呢。”
見右梧冷眼看著自己,芳音立刻換了一副表情,半眯起眼睛,又開始拿指甲在鐵欄上劃,“嗯……難道你不愛吃?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做得呢,你如果不領情我會很不開心,我不開心了難保不會做出什麼讓你也不開心的事來……”
手指撫上關著團子的鐵籠,“比如,我可以好好跟可愛玩一會兒,”芳音著掏出了匕首,“雖然有些舍不得,不過沒關係,可愛是芊靈獸,就算被紮成個篩子,也能很快恢複到毫無傷痕。”
右梧皺眉,芳音笑。
“怎麼,不相信?你不會覺得我對付不了它吧?告訴你哦,可愛脖子上的圈圈是特製的,可以限製妖力,它現在可是任人宰割呢,你不信沒關係,我給你演示一下,你就明白了。”芳音伸手掏鑰匙,要去開團子的籠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