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與右梧如同有某種默契一般不看彼此,維持著微妙的平衡。但不知不覺中,氣氛卻變得越發曖昧凝滯。
右梧皺眉。他是香爐,是白麵團子妖獸,他隻是幻化出了人形而已……可明知道如此,為什麼睜開眼看到他的瞬間腦子裏卻還是冒出了一堆該死的想法?
不過是妖力作用罷了,習慣下來就好,要冷靜。
冷靜?冷靜兩個字怎麼寫?半夏你自己知不知道什麼叫風華絕代?在我腦子一團亂的時候還幻出人形來簡直就是引我犯錯,你是故意麼?嗬,故意的吧,你這家夥總愛看我笑話,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前些日子被你調戲的賬,就趁今一起算了吧。
想到這裏右梧猛掐了一下自己大腿,該死,這滿腦子都是些什麼?
不能再這麼僵著了。
“香爐你能不能變回妖獸?”右梧的聲音打破了沉默,話剛一出口,他卻後悔了,這話得實在唐突。
“怎麼了?”“算了當我沒。”兩人同時開口,聲音交疊在一處。
“沒,我出去一會兒。”右梧著便站起身要往外走。
半夏看到右梧起身,下意識捉住了他的手腕,跟著站起來。肌膚相貼的位置,能感覺到彼此血脈的不規則湧動。
右梧躲開半夏的視線。半夏輕歎一聲,抬手撫上右梧的麵頰,稍稍用力,讓他轉向自己。
目光交彙,一方猶豫,一方躲閃。
“這麼大的雨,出去做什麼?”
右梧輕咬下唇,“淋雨。”著便打算掙脫半夏的手。
半夏卻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右梧,看著我。”
右梧吱唔道:“半夏,別看我……”雖然著別看我,目光卻不由自主落在了半夏身上。
近在咫尺。完美的麵容,無可挑剔的身姿,動作間的幽香,攝人心魄的眼眸……
這叫人怎麼冷靜?
“我……出去透透氣。”不能再亂想下去了。
“在想什麼?”半夏看向右梧的眼神讓右梧覺得自己不隻身體,連想法都被瞧了個精光。
右梧後退一步,“實話,我現在腦子很亂,你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半夏上前一步,近的幾乎貼著右梧的身子,卻仍有一絲間隔,開口道:“可是有什麼煩惱,不如出來聽聽,好過憋在心裏。”
右梧後退,心道這讓我怎麼?難道要香爐啊對不住了,我現在滿腦子都是些令人不齒的想法?
輕笑一聲,半夏道:“你不,我也能猜到些端倪。”
果然被他看笑話了。右梧稍微冷靜了些,連退幾步,後背貼上了濕涼的岩壁。
再無路可退了,右梧的視線重新回到半夏身上。這樣躲躲閃閃算什麼?豁出去了,你不是想聽我的想法嗎?我就跟你個明白,“滿月的時候我都會變成這副樣子,從就是,你問我現在想什麼,我告訴你,我想的是……”
身體被緊緊擁住,下麵要的話瞬時蒼白無力。嗬,還用什麼,以你幾千年的閱曆,早就把我看透了吧。既然你明知道我的想法還貼上來……
半夏緊緊擁著右梧,感覺著懷中身體的溫度和微顫,“以你的身子,要控製這股妖力,還是太勉強了……”
身體相貼帶來強烈真實感,半夏皮膚獨有的微涼也好,發絲的滑順觸感也好,他的一切都透著讓人無法抵抗的誘惑力。
半夏的氣息繞過右梧耳畔,“放鬆……”拉著右梧的手環過自己腰際,“妖性較人性簡單直接得多……右梧,順從你身體的感覺便好。”
香爐,你這明擺著是挑逗。
右梧半闔上眼,在半夏鼻尖上輕點一吻。
半夏微笑,將右梧擁得更緊了些。
兩具身體間隻隔了層薄薄衣料,右梧能感覺到自己的胸口處傳來的半夏的心跳。用最後的理智告訴自己不可以這樣繼續下去,他試著掙脫半夏的懷抱,兩具身體稍稍分開又衝撞在一起,糾纏之下,原本溫吞的火苗突然劇烈燃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