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蹲在右梧麵前,饒有興致地審視再三,而後悠然道:“乞丐,好久不見。”
右梧露出牙齒笑得甚為傻氣道:“怎麼樣,我這吃飯的功夫還過得去吧?”
半夏抬手用食指抹去右梧唇上的泥汙,又從石臼中也沾了些許軟泥出來,仔細看著。
右梧道:“怎麼,難不成你也對這有興趣?要不我給你也扮上?”話間便把一雙髒手往半夏衣襟上蹭去。
抹了好半,右梧才悻悻地哼了一聲,自語道你這家夥真是富貴命了,哪哪兒都不沾泥,這輩子都扮不了乞丐。
半夏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右梧身上穿的,眼角微露笑意,道:“乞丐扮得不像。”
右梧心道不能啊,難道技術生疏了?低頭看著自己道:“哪兒不像了?”
半夏不由分就扯開右梧身上的破布,隻見髒臭麻布下的少年肌膚仍是潔白無瑕,“乞丐身上該都是陳年老灰才對,你這些地方都太幹淨,萬一衣服敞開些,豈不是漏了這白白嫩嫩的餡兒?”
右梧渾身上下隻有那一塊麻布遮著,這一下被半夏扯開後,整個前胸到大腿便一覽無餘了。好在他臉上糊了厚厚的泥,雖然有些麵皮發燙到底還不至於透過泥巴顯現出來。
“你的有理。”右梧沉著冷靜地把雙手伸進石臼中,沾了滿滿的泥就開始往身上擦。
半夏向前再一傾身,便擋住了右梧的視線。右梧的手也停了下來,問道:“又怎麼了?”
半夏握住右梧雙手,右梧隻見半夏挑眉一笑,心中還來不及反應他又想出了什麼鬼主意,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被半夏抓著按到了雙腿之間。
右梧的臉噌地就燒著了,隻聽到半夏極聲:“乞丐身上哪裏能幹淨了?就是這處也不例外。”
右梧的手僵在當場,想抽回也抽不出,又不能真的順著半夏的意往那處也塗泥巴。
“到底是孩子臉皮薄,不如我來幫你?”半夏話間已經開始塗抹濕泥。
右梧幹瞪著眼不知道什麼好,憋了好半才憋出一句,“住……住手!”臉上雖然看不出什麼,沒抹上泥的耳朵卻明顯紅了。
半夏果然停了手,認真道:“也是,孩子沒定力,稍微一碰就有反應,繼續下去怕是一時半會兒就無法收場了,再壞了你的乞討正事。”
右梧把麻布衣服裹回身上,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紅一陣,隻可惜藏在泥汙下,不然一定比唱戲的還要好看。
半夏站起身,抖抖衣服道:“乞丐,走麼?”
右梧咳嗽一陣,震落了臉上塗得太厚的幾快泥巴,裝作沒事一樣大步向前,“走走,生意要緊。”
經過半夏身旁時卻聽到他用一貫清冽的聲音平淡的語調,似乎自言自語般道:“那處的皮膚,倒是比別處都更好些,也不知道塗了這些泥漿會不會影響了以後的手感……”
右梧聞言隻覺得一口氣憋在胸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隻得邁著大步子繼續走,不去看半夏也不與他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