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梧道:“沒事,這點傷,明日就好了,風叔叔也別送我,我跟呂千他們回去。”
木風卻不話,右梧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背到了背上,登時吸了一口涼氣,“風叔叔,我……”
“這麼晚了也難找大夫,好在這傷不重,回去我幫你擦藥。”木風的語氣不冷不熱不溫不火。
右梧回頭看了一眼龐子清,“子清可以送我回去,我那裏也有藥,而且……半夏他還在等我,我得回去才行。”
木風卻不由分向大門走去,“那妖物的事我都知道,他既是走了,你就該回來。”
右梧一麵在心中感慨著一二三四果真什麼都跟木風彙報了,另一方麵也唏噓著木風竟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這一番話毫無道理,他卻一本正經了,仿佛當初為了離開了那麼多理由,他卻隻聽到了向半夏報恩這一個那樣。
多無益,右梧自是知道木風不會就這樣放自己回去,至少不會是今晚,不是扭傷腳又喝了酒的這麼個時候,索性也就不再多話,想著湊合住一晚,明日再想法子。
安靜下來,才聞到木風衣服上的陣陣艾草香,不知什麼原因,竟是比平日裏更濃鬱些。這味道平日裏聞著清涼提神,此刻卻隻讓頭腦更混沌了起來。
右梧揉揉額頭,剛走沒幾步卻聽到背後傳來龐子清的聲音,靜夜裏卻似隔了山水一般茫遠,有些模糊不清。有這種感覺,該是因為多飲了那酒。
浮生醉,醉浮生。
隻聽他:“事到如今,縱然瞞著也瞞不了許久,始終是命數,不如早些出來,也早有個準備。”
這話該是對木風的,木風卻沒聽到一般隻管向前走。右梧倒是把這些話一字一句聽進了心裏,隱約覺得是件與自己有關的事,同時猜測這該是件不同尋常的事。以龐子清的性子,今日始終一臉嚴肅,連最記掛的半夏他也沒問上一句,隻這樣就十分古怪。
究竟出了什麼事?右梧伏在木風背上,稍稍向前湊了湊,想問,話到嘴邊卻生生吞了回去。
他若不想,怎麼問都沒用,且自己似乎也不急於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心中有些抵觸,隱隱覺得,這不是件自己該知道的事。藏在重重迷霧中的那個真實,木風既然苦心隱瞞,一定有他的道理。
門前橘色的紙燈映入眼簾,在霧色眼眸中點亮一星螢火。右梧看著厚重大門,以及門內外的一眾護衛,有些不真實的感覺,隻離開了十多而已,這裏卻似乎變了。不上是哪裏不對,隻是覺得眼前景物與記憶中的感覺不盡相同。
木風直接背著右梧去了臥房。似是知道他會回來一般,房間收拾得幹幹淨淨,同離開時別無二致,右梧卻也覺得有些許不同。
木風將他放到床上,又細細查看了他腳踝的傷,道:“在這等我片刻,我去拿了藥就回來。”完出了房門。
右梧抬頭,忽見門外一抹淡綠身影,忙叫道:“月謙!”因為喝了酒,話聲大的有些刺耳。
木風月謙同時回頭看著右梧,而後又對望一眼,木風便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