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梧聞言,使力掙了掙身子,直直看著芳音問:“你什麼意思?!”
芳音的深紅色的眼珠透著寒意,“我什麼意思你還不明白麼?好吧,我得再明白些,是我令木風對你出埋藏心中已久的想法的,怎麼樣,這回該謝我了吧?你一直喜歡的是木風那個混蛋,不是可愛,我的沒錯吧?如今你情我願的,可愛也走了,我帶你回去跟木風團聚,你倆從此你儂我儂的不好麼?”
右梧終於為心中的壓抑找了一個出口,脫口而出:“你究竟對他做了什麼?原來是你麼!他會那樣失常全是你搞的鬼?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與右梧的激烈反應成強烈對比,芳音悠然理理頭發,冷笑道:“你跟那混蛋真是一丘之貉。我不過了幾句你就這麼激動,可見我沒錯,如今我倒真是替可愛不值了……”話到此,語風猛然一轉,“罷了,都過去了,總之你以後要好好留在木風身邊,不許再任性離開了哦。”
右梧仍是狠狠用力,試著掙脫手腕上的繩索,可粗麻繩被雪水浸濕,軟軟纏在手上,卻如蛇一般,隨著動作扭擺,絲毫不鬆。
“芳音!給我把話清楚!”右梧心頭火氣不滅,呼氣白霧繚繞,麵頰漸紅,若此刻不是被縛著,他一定不顧一切衝過去同芳音拚個魚死網破。
芳音見右梧的反應,甚是歡喜,“看你高興的,還要我怎麼?你喜歡他他喜歡你,皆大歡喜,還要多什麼?”
“你究竟把風叔叔怎麼樣了!”
“都了,我帶你回去跟他團聚,他能怎麼樣,他自然是好得很,即便有什麼不好,見到你也都好了啊。”
“你做這些究竟有什麼目的!該不會告訴我你突然改行做起紅娘操心別人被窩裏的事了吧?”
右梧咬著牙,手肘在身下地狼背上猛磕,沒受傷的腿腳也不閑著。如是折騰,那地狼吃痛,便嘶吼著降了些高度,而後踩著林間橫生樹枝左右跳躍,似要將右梧從背上晃下去。
手腕被緊緊縛住,縱使身子懸空也不必擔心,芳音由著右梧折騰,打了個哈欠,又跳回夜祭背上。夜祭回頭看一眼芳音,喉間輕輕“嗚”了一聲,便幾步回到狼群打頭的位置。
芳音回身遠遠看著右梧,“你現在想不明白也沒關係,隻管想,等什麼時候明白了,想道謝了再叫我。”完拍拍身下夜祭的頸子,理了理厚厚的狼毛,伏在它身上睡了。
不論右梧怎麼嚷嚷問什麼問題,芳音隻不搭理。右梧雖然憤恨難平,終歸無計可施,待著著實一絲力氣也使不出來便停了掙紮,側臉靠在地狼頸子上喘粗氣。
一靜下來,那晚木風的每個動作每句話便一一在腦中浮現。
右梧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如何走到了今日這種局麵的,也不明白眼下究竟算怎麼個的局麵。
先是半夏因為一言不合就甩手而去,再是子清執意將自己送到木風身邊,而後更有木風那番令人無論如何都不能相信的情話……那之後又被不知為何會出現的半夏撞個正著,還被最是溫柔剔透的月謙看到那副醜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