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梧拉著半夏的手,對丁草道:“走,現在立刻出發!”
丁草卻搖搖頭,“你先答應幫我哥,以本體的身份助他取得優勢,不然你的生死與我無關,我才不會多管閑事。離相,即便傳是假的,你白澤的身份也是真的,你站在我哥身邊,本身就是一種很好的證明,證明我哥才是真正能夠統一下的那個人。”
“草,別再這種話了!”
“哥,我可不是你這麼好心的人,沒好處的事,我不會做的。哥,你了解離相的性格,我這樣挑釁,他都不對我動手,足以證明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你現在還是勸他答應得好,再這麼逞強下去,對大家都沒好處。”
右梧無法動執拗的草,也沒有能力幫助半夏,心中的挫敗沮喪並非言語可以描述,此刻他隻能看著半夏,眼神複雜。
半夏指尖按上右梧眉心,而後轉頭對丁草:“你出去,我有話對右梧,關於白澤的一切,我隻會告訴他一個人。”
丁草一怔,而後換上一副跟他身形樣貌十分契合的表情,“別這樣嘛,我一直都好崇拜神獸白澤的,讓我也聽聽看嘛,好不好?”
“馬上出去。”半夏不為所動。
丁草側身拉住右梧胳膊,“哥,我也要聽,哥你最疼我了對不對,我也要聽,你讓他給我聽,他一定肯,哥……”
右梧無奈揉揉草頭發,“別鬧了,出去等著。”
丁草悻悻沉默了片刻,就走出房門,“別太久哦,這也是為了你著想。”
房門一關,半夏便輕歎一口氣,垂目道:“我不是故意瞞你。”
右梧搖搖頭,手掌按上半夏心口,“我剛看到你捂著這裏,很疼?”
半夏淺笑,“方才有些,現在不疼了。”
右梧皺眉,眼圈有些紅,“你別笑,我知道你這是騙我,剛剛草的都是真的吧?半夏你會死?會忘了我?”
半夏俯身,將右梧橫抱而起,“我如今的樣子,真的像快死了麼?”著走向床邊。
右梧覺得鼻子發酸,“不像!還是好看得很,倔強得很,就是誰死了你也不會死。”
半夏在床邊停下,食指按上右梧下唇,“所以就相信我,我自有分寸,且不論忘了誰,我都會記得你。草的隻對一半,我這身子確實撐不了多少時日了,卻也不像他所那樣不堪,到了必須離開的時刻,我自然會離開……隻是不知道,那時你能否隨我離去。”他將右梧輕輕放在床上。
“浩瀚山麼?我陪你去!”右梧拉過半夏的手,得肯定。
半夏也在床沿坐下,“右梧,丁草得沒錯,如今的狀況下司嵐家不會罷手。幾千年前裏,這樣的爭端我見過太多,隻要你活著一,一就是他們的目標,且即使你死了,支持你的人也會為矛頭所指。”
右梧低下頭,“以往的十六年,我從沒想過自己會麵對如今這種局麵,半夏,我曾覺得被養父拋棄很痛苦,被四處轉賣很屈辱……也曾覺得自己最大的願望就是仍有家人,可以不再孤身一人……但如今,我隻希望不知道這一切,還是那個整日髒兮兮的乞丐,渾渾噩噩活著,而後終老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