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將記憶和妖原歸還本體之後，這芊靈獸的身子便會死去，在新的芊靈獸誕生之前，我隻能以本體姿態行動，無法離開浩瀚山，而新的芊靈獸誕生，則至少需要幾十年時間，所以……”
“所以你無法同我一起回來，如果我離開浩瀚山回到木風和草身邊，就見不到你了對麼？”
“是，丁草要我幫你，我不是不想幫，即使沒有傳中的能力，我也願意以妖獸身份保護你，隻是……作為白澤，我沒有自由，這是我的宿命。”
右梧低下頭，不知道該什麼。
他希望能陪著半夏，即使後半輩子要窩在山裏不能離開，他也是願意的。但如今的情況是，他不能退縮，木風和丁草，以及很多他從未謀麵的人都在以性命做賭注保護著他，他不能一走了之置他們於不顧。
但半夏無法再以芊靈獸的身體活動，他無法繼續留在自己身邊，他要回浩瀚山去了，那之後兩人相隔遙遠，在所有事情平定，他有機會去浩瀚山尋他之前，就該是再沒機會見麵了。
且以目前的局勢來，幾年後自己可以留住性命去見他已經是可以想象的最好情況，而更可能的情況是，自己會死。那麼不久後的分別，就將是永別。
“神獸白澤，有定命之力，得之平四海，安下……”半夏一字一頓著，“這是很多書上記載的關於我的謠言，不過卻也並非毫無根據。我曾從浩瀚山離開，找到命中注定的君王，依照命留在其身邊，所以，我確實是與命相關的一種妖獸，隻不過決定命數的卻不是我，我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信使罷了。”
右梧看半夏，“所以……那個司嵐莫離，就是其中之一麼？”
半夏點頭，“莫離是我所陪伴的第二個君王，我曾以為他會像前一個一樣，統一四國穩定下，卻沒想到，他……”
“那個人求長生，是為了你吧？”右梧還記得許久以前，半夏講到長生藥時提起司嵐莫離的樣子。
半夏笑，“莫離是個十分執著，心思細膩的人，在他最終到達無法挽回的那一步之前，我甚至都沒發現他的行動目的。他棄了帝位之後，我的任務便也算完成了，要繼續回到浩瀚山生活，而他就帶著兩名親信同我一道回去，並在我居住的那座山腳下度過了餘生。”
右梧沉默片刻後問：“他這樣為你……那你……你喜歡他麼？”
半夏搖頭，“我雖然常下山同他話，講起他在位的那段日子，講我曾經作為芊靈獸的見聞，卻僅此而已，我隻當他是一個特別的人，一個熟悉的朋友，除此之外再無其它。但他對我……卻該不止如此，隻不過他從未起過。他不，我也不問，就這樣在山中過了百餘年。”
“這樣看來，他還真是很喜歡你，甚至可以為你放棄一切。”右梧這話時心情很複雜，他做不到像莫離一樣，卻希望自己可以做到。
“繼續，世人之所以對我有誤解，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我在去命定君王身邊的時候，並不是兩手空空，而是帶著禮物的……不如你猜猜看，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