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我明白,隻是覺得不夠妥當,現在我對我們的情況還沒有絲毫把握。”右梧支著下巴,仍在看那張地圖,視線落在“承澤”二字上。
澤陸都城,那是他出生的地方。
丁草道:“司嵐律雖然派了人一路追到山聰來,但這裏畢竟不是他可以控製的範圍,所以動作一直不大,可等我們回到澤陸之後就不同了,他擁有整個國家的兵力,在開始的時候,我們與他的實力懸殊還是很大的,所以一定不能硬拚,隻能先從邊陲開始,逐步推進,要智取。”
“這我懂,不過我想風叔叔既然在山聰做了準備,在澤陸就一定也有所準備,所以回去之後,不單單司嵐律的實力增強,我們這邊也是一樣……以風叔叔的謹慎,他既然決定回澤陸,就一定已經有所準備了。”
丁草沉默好一會兒,才又道:“我原本以為你會跟木風在一起,那樣的話他就實打實算是我們這邊的人了,但現在你選了白澤,木風跟你之間就隻是被死去的姑姑維係著而已,當然也不能完全這樣,你們到底有幾年的相處時間……但是哥,我們的敵人是司嵐律和木凡,那木凡可是木風的姐姐啊,也就是,那邊才是他的血親,所以我不能肯定,他是不是會在什麼時候背叛我們。”
右梧笑:“他根本沒必要背叛我,既然以前沒有,走到今這步了就更不會有。”
“哥,木風是很照顧你沒錯,但他跟木家已經斷了往來十六年了啊,他在你身邊,自然是覺得你更親近些沒錯,但回澤陸以後呢?在他與木凡麵對麵之後呢?你覺得他會完全不動搖麼?那可是他的親姐姐。”
窗子上的布簾隨風飄動,右梧透過縫隙看著木凡在馬上英挺的身影,“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也好,我的命本就是他救的,他什麼時候想要回去我都沒半句怨言。”
“哥……”
“閑著也是閑著,不如你跟我講講澤陸和家裏的事吧?”右梧轉了話題。
丁草歎口氣,就開始講述,了很多這幾年來澤陸發生過的事情,包括宮中皇子們一個個離奇夭折的傳聞和他所知曉和聽聞中的司嵐律以及上官家自上官螢被秘密處死後的很多遭遇,從午後講到黃昏也沒停歇的意思。
臨近浩瀚山支脈,一行幾百人走得又是偏僻道,所以沿途除了車馬聲和風聲都安靜得很,草的話雖然得嚴肅,聲音卻嫩得很,如果不是刻意壓低聲音便能傳出車外很遠。
他言語中處處流露出的對木風的不滿和對上官家的維護木風皆聽在耳中,麵上卻始終風平lang靜。
自重新找回右梧之後,木風就很注意同他保持距離,許多事都轉而跟草商量而讓他向右梧轉達,他覺得比起自己這個曾傷害過右梧的人來,血親之間要更容易交流,但草這個孩子總讓他覺得不安,那種不屬於孩子的言談舉止,自信和能力,以及道不明的神秘感都讓他猶豫是否該相信他,又是否該將自己的計劃全盤與他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