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相撫過右梧眼角,深深看進他眼中,卻看不透他也看不透映在他瞳色中的自己。
“右梧,你現在眼中看到的人……是誰呢?”離相的低聲細語被淹沒在身後轟鳴喧鬧的水聲之中。
突然覺得疲倦且無力,自己曾經雖然沒有自由無法離開浩瀚山,但卻因為心無所掛念而不覺得十分辛苦,以芊靈獸的身體去世間活動遊曆雖然不方便卻也看盡了世間百態,而此時此刻,早已經為了懷中之人踏出禁忌的那一步以本體的姿態離開了浩瀚山之後,為何卻反而覺得失去了自由呢?
不知不覺中,那根由心動掛念愛憐所交織而成的繩索早已將自己捆縛住了,繞過脖頸穿透皮膚一直深入骨血,並且最終隨著血流經過心髒,在其表麵交織成了蛛絲一般細密纏綿的網,將其中最炙熱的血液包覆住。從此自己的那顆心便不再僅僅屬於自己,而也屬於那繩索的主人,眼下正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的右梧。
情緒從焦慮轉為失落又變作憤怒和壓抑。
離相的指尖微微顫抖,突然緊緊抓住右梧雙肩,大聲道:“回答我!”
話剛出口就粗暴地吻上右梧雙唇,雖然得不到回應無法將對方點燃卻也忘乎所有地燃燒自己。
舌尖卷上他的舌尖,掃過他齒間,吮著他口中仍帶有的淡淡清粥香氣,牙齒在他柔軟卻無光澤的雙唇上不斷輕咬,舌尖掃平他唇上的每一道細微褶皺,是給予也是占有。
離相的手拂過右梧頸側,從他跳動的脈搏摸索到他起伏跳動的心髒位置,再穿過他腋下繞過他腰際向下,摸索過皮膚細滑的腿根之後便挑逗上了右梧身下沉睡的欲望。
“回答我,右梧,看著我!看清我是誰!”離相沒做任何準備活動,就這樣在水中抬起右梧的雙腿到自己腰間。
瀑布衝刷而下的水急急推向岸邊,離相的月白色長衫在水波中浮動,他調整好位置,就這樣一邊皺眉直視右梧雙目一邊挺身硬闖了進去。
本就緊致的入口因為在水中而更加澀滯,離相這樣直接闖入絕不是舒服的體驗,帶著些微痛感的滿足感卻令他焦躁的情緒稍稍得到了緩解。
被這樣生生打開身體,右梧卻隻是微張開了嘴唇,仍是目光毫無焦距,不發出任何聲音。
離相搖了搖頭,環緊右梧腰身貼近自己,稍稍抽身後退後,帶過的水流在他與右梧的身體見形成是漩渦,略一停頓後,他又咬牙狠狠刺入。
內心的焦灼感和滿溢的情感令離相一時有些恍然,被包圍的壓力讓他忍不住咬著下唇抬起頭,仰望那一輪不論如何殘缺都會每月如約變回正圓的月。
清月無情,自然可以無心無念地圓缺,周而複始地在空中見證著人間的悲歡離合、生老病死、緣起緣滅。
妖性簡單直接,本可以如草木星月般無情無掛,可他卻於漫長一生中僅占彈指一揮的時間裏兩次遇到了他,第一次憐憫卻離開,第二次深陷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