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注定沒有這樣的機會。
離相手腕一轉,就已經將自身的妖力注入了劍刃之中,冰涼的妖氣如同冬水凍結一般使得雪影獸瞬間就失去了行動能力,瞪著凸出的紅色眼睛,驚恐地仰頭咆哮。
可那咆哮的動作,卻也像是結了冰一般瞬間凝固,他麵上的表情停留在了最為驚恐的一刻。
那是對生的留戀和對死的恐懼,無關乎是否有自我意識和靈魂,隻是一種本能而已。
把劍刃抽離出已經了無生氣的肉體,冰冷的劍身帶出些許已經凍結了的肌肉組織,離相對這些明顯看在眼中的細節卻選擇性地忽視了,這是他第一次動手結束妖族的性命,但絕對不會最後一次。
有些事情不去染指不會覺得,一旦開始了就再難以停下,殺戮是一個坎兒,站在門裏和門外的人擁有著截然不同的心境。
他掃視過因為同伴死去而更加憤怒了的雪影獸們,輕笑道:“誰要做下一個?你麼?還是你?”
雪影獸們咆哮著,腳爪不停刨弄著地麵,把堅硬的土地抓出一道道深痕,讓刨出的土在它們身後積出了丘卻還是被困得死死的。
雲團是由風構成的,而風無孔不入,自是溫柔綿軟,卻也無懈可擊。
離相抬手理了理頭發,絲毫不懼於雪影獸繼續向他不斷發來的攻擊,一層一層地冰針朝他襲來,雖然大部分被之前布置的旋風卷了去,但還是有那麼一部分剛好穿過防禦的縫隙直直朝他襲來。
離相噙著笑意,步子輕緩地向前走,絲毫不加躲避,那些幾乎射在他麵門上的冰針隻是被他抬袖一掃而去,而那些沒有經過抵擋的冰針則準確隔著衣袖紮在了他的手臂和裸露的手腕之上。
冰藍色的透明冰針極細,如同發絲一般,在陽光下看起來隻是一道道短促白光刺在肌膚之上,那冰針與冰針之間釋放出一條條電流,如同蛛網一樣將離相的手覆蓋了起來。
那些細細的冰針並不是靠著直接的殺傷力攻擊對手的,而是借著極為纖細的優勢,在觸碰到獵物皮膚的同時受到他血脈或者妖力的吸引向深處鑽去,經由體表深入體內,通過經絡控製住人體的經脈或者妖族的妖原,控製住以後稍微釋放出的電流就會使得獵物癱瘓。
這本不是個致人死地的攻擊招式,因為雪影獸並不是獵食者,他們本性溫順,這樣的攻擊方式也不過是在遭遇強敵時候的自保手段罷了,在被包圍時,雪影獸群會圍成一圈,頭衝外麵對敵人,分批發起攻擊,直到敵人支持不住失去行為能力,它們再一擁而上用腳爪撕扯或者用尖角頂刺把敵人徹底殺死。
由於很大的局限性,這隻有在成群的雪影獸聚集在一處時才能發揮叫較穩定的效果,不慎落單的雪影獸或者被衝散的雪影獸群是極容易成為獵食者的口中美味的。
在黑暗中的馴獸師麵帶笑意看著受到了攻擊的離相,他嘴角本是帶著笑意的,可卻在觀察中漸漸不再笑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