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天命之時(1 / 2)

這一刻在右梧眼裏,整個世界皆失去了光彩,地萬物一片虛無,所有喧囂歸於沉寂,他仿佛處在廣袤無際的浩瀚宇宙中,而那宇宙的中心就是那把匕首,那把此刻仿佛以慢動作飛向離相胸口的匕首。

刀刃是帶著冰藍光澤的深灰,血槽上還帶著已經開始凝滯的血跡。

那是離相的血。

離相眼中的景象卻平靜得多,隻不過是麵對死亡而已,活了五千多年,他不是不厭倦的,以這樣的方式終結,不用去麵對無法麵對的抉擇,對他來已經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可以死在此時此刻,對他來,也該是上與命數給他最大的憐憫。

但就在匕首即將觸到離相胸口的時候,離相忽然感覺到心悸,那匕首還未觸到他,他卻感覺到心悸,幾乎同一時間,那匕首的尖端碰觸到了離相,緊接著,刹那間白光大作。

離相張開眼睛,隻看到自己被一團白光包圍,而在那白光的作用下,原本直指自己的匕首卻轉了方向,緩緩地掉了頭,而後被白光推動一般,朝著遠方的一棵樹飛了過去。

力道之大速度之快,離相還未反應過來,那匕首已經砰地一聲釘入了樹幹。

白光淡去的同時,離相腦中出現了一個聲音,那是他從未聽過的聲音,第一次聽到卻讓他覺得熟悉,並為之微微顫抖。

服從於我,為我所用……

白澤,服從於我,為我所用。

離相怔愣當場,雖然剛剛從死亡中脫離,他卻像是仍被刺穿了心房一樣。

他無法殺死自己,這個事實已經十分明顯,他從未想到,自己竟然連自盡都做不到,如此來,這幾千年來謹慎微豈不是笑話?

受到所謂命的左右,他根本無法決定自己的任何一件大事,不論誕生活著抑或死亡,他總覺得自己至少掌握了一部分主動權,卻在此時此刻才真正發現,自己永遠是個傀儡。

活在看不見觸不著的命之網中,他就像是被蛛絲困住的飛蟲,即使擁有美麗翅膀卻也無法掙脫束縛的蝴蝶,而且翅膀越是美麗,纏繞其上的蛛絲就越是多到數不清。

此刻的右梧不知道離相的心情,離相也同樣無法明白,自己之所以無法了結,原因卻在司嵐律的一句話一念想法而已。

即使此刻還未進行儀式,司嵐律也已經成為了白澤的主人,他的願望和話語會成為離相的準則,而他了希望白澤為他所用,因為這句話,離相背離其宗旨的自盡行為,自然無法達成。

一縷金色的陽光穿過山與山之間的間隙,如同金針一般的陽光一根根穿透山穀,也穿透離相的心情。

太陽初升,新的一開始,此時此刻,在帝都承澤帝宮之外,文武百官也已經準備周全,隻等著太陽升起到合適的高度,便開始進行新帝即位儀式。

一時間,離相心中掠過無數想法,再試試自盡,甚至強迫青灰了結自己,可不論他心中如何想,他此刻的身體卻都在依照本能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