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司嵐律的得意和趾高氣昂,離相隻是鞠了一躬,“陛下,我已經完成了您交代的任務。”冒充早已死去的哥哥,在民間興風作lang的狂徒這種話,明顯是司嵐律故意出來混淆視聽和挑逗的,離相自然不會接。
司嵐律極為溫和地在離相肩頭一撫,“離相,做得好,我就知道,你對我的忠心無人可比。”
離相低下頭,沒人看得到,他此刻緊皺眉頭看著地上青磚的縫隙,用力咬著下唇,袖中的手也緊緊握著,指關節發白。
司嵐律繞著右梧轉圈,滿麵笑容,“離相,他這是怎麼了?我還不知道,原來狂徒竟然是個不能動的木頭。”
“回陛下,”離相仍舊低著頭,“他被我用妖法限製了行動能力,隻要解開,就會活動自如……需要為他解開麼?”雖然這樣問,離相卻不希望解開妖術,因為畢竟,在他的妖術下,右梧雖然被限製行動力,卻同時也被保護著,且不用被戴上沉重的鐐銬。
想到這裏,離相不禁自嘲,既然已經服從命令帶了他來,就等於將他的命交到了敵人手裏,自己尚且沒有能力保他性命,又為何斤斤計較這些細節呢?
司嵐律聽到離相的話,怕這其中有詐,便回道:“不用,先讓他這樣站著,這狂徒定然不是省油的燈,我沒必要拿自己跟他這種人冒險,離相,你覺得呢?”
離相隻簡單回了一個字,“是。”
司嵐律看了一眼右梧,“不過這狂徒倒也有幾分樣貌,我還以為,如此膽大包的惡徒會是怎麼樣一個麵目猙獰之徒,誰知道,竟然是個ru臭未幹的毛頭子。”他用手挑起右梧的下巴,“這樣子的,處死了可惜,也許該考慮把他充作官妓?”
他看著離相,“你覺得呢?處死了這家夥太便宜他,讓他嚐嚐苦頭,他才會明白自己的過失有多嚴重對不對?冒充皇子妄圖霍亂下,這罪名,就是淩遲了也不為過,不過,我剛剛即位,不想看太多血腥。”
離相低著頭,一言不發。
司嵐律卻不放過他,“怎麼不話,這很難選麼?用一些方法教育他,讓他改過自新,作為一個教導國民向善的例子,和直接把他淩遲之間,你覺得哪種更好?”
離相知道,如果自己想不出辦法,那司嵐律必定會加害右梧,而他現在的,不論哪一點,右梧都必死,隻要右梧身上還流著司嵐一族的血,構成對司嵐律的威脅,他就必定會鏟除了他。
現在所的充為官妓種種,不過是他想先酷刑折磨右梧的辭借口罷了。
離相咬著牙,無法答上任何一句話。
此時此刻,右梧聽著二人的對話,心中的萬千種猜測和思慮,漸漸也繞城了絕望,仿佛身臨懸崖峭壁之上,腳下所踩的,確實薄薄一張冰板。
他將視線慢慢移向始終不肯看他一眼的離相,隻覺得,那冰離他越來越遠,正在生出無數裂隙。
他寧願,那冰塊突然碎裂,讓他摔得粉身碎骨也死得痛快,好過此時此刻,在這裏聽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跟自己最愛的人討論自己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