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張紙所用的油墨似乎一模一樣,那就是同屬於那份名叫敘報的報紙了。
顧孝仁喚來了管家顧叔。
“二少爺。”
“嗯。”
顧孝仁指了指馬廄裏的馬車問道︰“最近可有人用過這輛馬車離開顧公館?”顧叔想了想便︰“昨夜顧裁縫家的眷屬發了燒,家醫開了副方子,他便驅趕了這輛馬車去了醫館抓了副藥,除此之外,沒有人動過這輛馬車,更沒有人離開過顧公館。”
嗯,生病醫治乃人之常情。
但顧孝仁想了想,卻還是道︰“最近不要讓人離開顧公館,如果有什麼需要,和阿泰來,他會去辦妥當。而且,我會提前備好一些常用的藥物。”
想了想,他抿了抿嘴唇加了句︰“不會太久。”
“我明白。”顧叔點了點頭︰“我會吩咐下去的。”
“阿泰,你帶著白王後檢查一下。”
“好。”
阿泰帶著白王後離開。
主要是檢查曾經離開過顧公館的人,是否受到了外界的精神幹擾,或者遭受過其它異常的狀態。
白王後身為卯肆·單閼流派的偽傳奇,對於這種手段最為敏感,一般情況下,若是有問題應該無法逃脫它的空想具現。
顧孝仁看著兩人離去,目光落在了手裏的兩張報紙身上。
一份整張紙都是空白的,隻剩下一個“敘”字。
另一份卻毫無異常,除了上麵元曲《救風塵》的音階條紋。
若非兩者之間的油墨同源,顧孝仁還以為兩張報紙風牛馬不相及呢。
那麼,報紙是哪裏來的呢?
顧孝仁想了想,印有元曲音階條紋的那份,是他在外界報亭隨手買來的。
而車底部的那十幾張,似乎是有人一直在盯著顧公館的人,然後故意貼在馬車底下的。
兩者出現在顧公館的方式不同,但卻是同一個地方刊印的。
他買來的那份似乎在傳遞著什麼消息。
而後來的十幾份卻變成了字墨之精,用來搜集情報,甚至半夜窺視顧公館。
會是稷山靈修會的手段嗎?
他皺了皺眉。
……
……
第二五點左右,顧孝仁將阿飄與白王後留在了顧公館,他與阿泰則是開車朝著白雲港城內駛去。
靠著當初的記憶尋找,車子最終停在了某個報亭旁。
一老一少,兩人正在整理著報紙。
顧孝仁下了車,掃視了報亭一眼,然後掏出了一張金盾︰“來份敘報。”
“敘報?”
年輕人抬起頭,然後看了一眼年紀大的︰“爹,有敘報這種報嗎?”
“沒有。”年紀大的話斬釘截鐵,他看了顧孝仁一眼,鎮定地道︰“抱歉了客人,我們這裏沒有什麼敘報,你要是想看報紙,述報、午報、辛報我這裏都有,就是沒有客人所的那種報。”
“是嗎?”顧孝仁掏出了那張印有元曲音階條紋的錯版報紙︰“這張報紙,就是我昨在你這裏購買的。如果你不是,我可以讓巡捕房的人前來查驗,相信會弄個水落石出。”
他揮手抖開,“敘報”兩個大字映入眼簾。
年紀較大的見了,忍不住麵色一變。
他扭過頭,脖子上的青筋鼓起,忍不住衝著年輕人問︰“兒子,昨是什麼日子?”
“呃,十五。七月十五。”年輕人如此。
顧孝仁眉頭一挑。
七月十五?
這日子聽著有點上頭啊。
“又是十五。”
年紀較大的喃喃自語,然後似乎想到了什麼,開始在報攤上翻找,但最終一無所獲。
看著對方如此模樣,顧孝仁似乎猜到了什麼。
“這種報紙不經常見嗎?”
年紀較大的男人看了一眼顧孝仁的汽車,還有站在一旁身材高大宛若保鏢的阿泰,無奈的苦笑了下。
找麻煩的來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大概是知曉對方是惹不起的存在,他想了想,最後隻能如實道︰“客人,您是有所不知啊,像這種報紙,在我們賣報的眼裏都被稱之為冥報!”
“冥報?”顧孝仁皺了皺眉︰“是因為七月十五才發行這種報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