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兩老聚初見小雪(1 / 2)

這個連百度都搜不到的村子叫漁鄉村,是一個“雞常生蛋,鳥常拉屎”的農村

村子規模不大,幾百戶人口上下。

現今,大城市早已“上飛機飛,地下火車追。”,而漁鄉村,交通很不發達,最拉風的座駕,就是大城市早就絕跡的老版拖拉機,所以,除了出去打工的農民,很少與外界交流。

冬,一如既往的寒冷。

蘆絮般的雪花,漫飛舞,遺落了一地的白,像巨大的、輕軟的羊毛毯子,覆蓋在農村的黑土上,閃著寒冷的銀光。

灰色的瓦,白色的牆,那是農村最常見的瓦房。

門口,一男孩攥緊拳頭,站立在雪人麵前,雪人胸前上書三個大字“老不死”,看著自己的得意之作,男孩邪邪一笑。

突然,男孩沒來由的大喊一聲。

“殺呀!”

然後扭著屁股,飛快的朝雪人奔去。

“嘭”

淩空一腳,雪人的頭顱飛射而去。

看看自己幹的好事,男孩心裏舒緩了許多,隨後想了想,似乎覺得還不夠解氣,又朝著無頭雪人猛踩幾腳,嘴裏還不停念叨著:“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讓我練功,你個老不死,我踩,我踩,我使勁踩……”

剛剛好不容易才堆起來的雪人,瞬間四分五裂。

男孩樂此不疲的踩著雪人,玩得不亦樂乎,渾然不覺自己的身後早已悄無聲息的立著一位老人。

老人白發飄飄,雪白的胡須迎風招展,身穿一灰色大馬褂,抽一口旱煙,堆積了滿臉的皺紋,依稀刻錄著往日的風霜,半眯著眼,好像能看透世事滄桑。

老人滿臉笑意地注視著男孩,這個稱呼別人為老爺爺,卻叫自己“老不死”的孫子。

對此,老人深感無奈,事出必有因,老人心知肚明,一切都歸咎於自己對他無比苛刻的訓練。

“隻有嚴師才能出高徒,溫室的孩子,永遠經不起冬的嚴寒。將來你會明白爺爺的一片苦心。唉……”老人輕歎一聲。

正當老人想些什麼的時候,卻察覺到了一絲內力的波動。

老人眉頭微皺,扭頭看向波原處,心道:“這氣息波動?難道是老三?”

人影一閃,老人憑空消失。

與此同時,男孩也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扭頭一看,卻是空空如也。

男孩喃喃道:“咦,我怎麼感覺有人站在我背後啊?”

白雪之上除了自己的腳印,幾乎沒有其他痕跡,所以男孩不疑有他,認為是自己的幻覺。

以他現在的認知,當然不知道有一種武功叫輕功,輕功練到最高境界,不僅可以蜻蜓點水,還可以踏雪無痕。

老人轉瞬之間就來到那人附近,風雪中,那個熟悉的身影越來越近。

那個形影不離的手足,那個出生入死的兄弟,那些舍生忘死的歲月,像幻燈片,一幕幕在眼前浮現。

好久不見,萬分想念。

想起塵封多年的往事,老人嘴角微微抽搐,兩行熱淚從眼角緩緩溢出。

來人身形矯健,一頭黑發中依稀夾雜著幾根白絲,紅光滿麵,任誰也看不出這是一位年過花甲的老人,來人懷抱著一個女孩,呆呆的佇立在風雪中,眼裏泛起一片汪洋。

看著麵前義薄雲的大哥,當年意氣風發的豪俠,那個名震下的傳奇,如今卻已風燭殘年。

快步走到老人麵前,來人顫抖的喊道:“大……哥……”

老人點了點頭,顫聲道:“老……三……”

多年不見,人老心平,不會像年輕時那般,相擁而泣,一句問候,一個眼神,千言萬語,彙於其中,不言而喻。

很多話想,卻不知從何起,所以沉默。

良久之後,一道稚嫩的童音打破了沉默。

“爺爺,剛剛是誰在和你話啊?大爺爺麼?”女孩抬起埋在爺爺懷裏的腦袋,好奇的問道。

“是啊,雪,趕快叫人。”老三寵溺的道。

“大爺爺好。”雪甜甜的叫道。

乖巧的聲音,沁人心脾,隻是那雙眼睛,暗淡無光。

“哎,雪好乖啊。”老人摸了摸雪的頭,和藹的應道,然後對來人道:“老三,這裏不好話,先回屋吧。”

屋內,男孩呆呆的看著麵前的雪,那種眼神,就好像癩蛤蟆發現了鵝,一見傾心。

不得不,雪長得很美,像個瓷娃娃一樣惹人憐愛,粉嫩粉嫩的臉頰,櫻桃嘴,有一雙大大的眼睛,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雙眼睛——暗淡無光。

初次見麵,彥冬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伸出那隻髒兮兮的手,老氣橫秋的道:“你好,俺叫陳彥冬,妹妹,你叫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