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都是吊墜惹的禍(2 / 2)

“我看應該先剁你的手!”陳香似乎一下想起了什麼,蹙著眉頭,帶著滿滿的醋意:“瞅瞅你那天晚上,握著人家夏曉荷的手激動的全身發抖,像個重度的腦血栓患者突然發病…”

“哪呀?…”孫少華被陳香搶白的臉上陣陣發燒。

“還是說正事吧。跟你的親爹說說,就說我現在廢寢忘食學習忙,高考結束後再去叩拜他老人家。”孫少華轉移了話題。

“我都答應他了,再說了,是他提出想見你的。”

“我感覺凶多吉少,最好還是不去,別弄得偷雞不成蝕把米就收不了場了。”

“偷什麼雞呀?蝕什麼米呀?!以往打架的勁頭、替人要帳的勁頭哪去啦?!”陳香火了。

孫少華低著頭默不作聲。

“你別想那麼多!他不敢對你怎樣!不然,他這輩子還想不想和自己的親生姑娘處關係了?!”陳香固執地堅持著自己的自信心。

但孫少華依舊信心不足。讓他有些意外的是學校的態度。無論班主任江老師還是教導主任之流的校領導,對於這樁全校師生盡人皆知的重大事件竟然不聞不問,後來他慢慢明白,整個高三的模擬考試已經進行了兩輪,還有幾個月就將高考,誰還有那閑功夫去操心這個非主流的事呢!愛咋咋地吧。

孫少華明白,這個麵是一定要見的,隻是自己不願麵對而已,他相信,這次見麵也是陳香和自己的養母和親父幾天來反複鬥爭後相互妥協的結果,好在雙方沒有攤牌。

為了陳香,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得硬著頭皮走一遭了,就當是鬼門關,孫少華自己給自己打著氣。

周日下午,按照約好的時間,陳香領著心事重重的孫少華來到延春城東北角部隊營房旁邊的住宅區裏,陳香的姨夫家在家屬區的裏側,獨門獨院,占地麵積約有二百平方米左右,顯示著主人的身份與眾不同。

從踏進這片規劃整齊,整潔安靜的家屬區開始,孫少華就有著不詳的預感。

進屋換上拖鞋,來到鋪著紅色地板的客廳,在陳香的引見下,孫少華第一次見到了陳香的親生父母。讓他有些吃驚的是倆人頭次見到自己的那份吃驚和疑惑的表情。

陳香的生父秋誌雄個頭不高,漆黑的眉毛下,有著一雙不大但是很銳利的眼睛,國字型的臉不言苟笑,剃著短寸頭,顯著讓人有些畏懼的精明強幹。陳香的生母同樣個頭不高,體型偏瘦,有著和陳香相似的杏眼和小嘴,在孫少華後來的回憶裏,陳香的生母還有著與陳香相似卻是放大版的嚴厲和刻薄,帶著不易接近、不好相處的氣場。

似乎是提前約定好的,孫少華剛剛拘謹的在沙發上坐穩,陳香的生母便拉著陳香走出了客廳,從陳香不放心的眼裏把目光收回,孫少華開始忐忑不安起來。

“小夥子,喝茶嗎?”秋誌雄拿著暖瓶問孫少華。

“不喝。”孫少華連忙站起身說。

秋誌雄沒有再讓,向紫砂壺裏續了水,獨自倒了一杯端在手裏,站在那上下打量著孫少華。

“你和陳香什麼關係?”秋誌雄忽然轉身問。

“同~學。”孫少華嚇了一跳,說話也有點結巴了。

“那你脖子上戴的什麼東西?!”

孫少華一低頭,看見了自己敞開的領口,脖子上拴著玉墜的綠繩隱約可見。這個雙獾合抱形狀的玉墜他和陳香一人一隻,是去年陳香和眼前他這個生父在普陀山買的。

孫少華輕輕舒了一口氣。不知為什麼,迎著眼前秋誌雄的目光,他的心倒是慢慢平靜下來,近幾天來所有不祥的預感如今變成了事實,事已至此,狡辯和解釋毫無用處,於是他平靜地說:“玉墜是陳香送給我的,她是我的對象。”

“噗!對象?!一個出門連自己弟弟都照看不好的哥哥,將來能照看好自己的對象嗎?”秋誌雄帶著一臉震驚和不可思議的表情說完,不屑的一笑,把手裏的茶一飲而盡。

放下茶杯,秋誌雄端著紫砂壺剛想續水,似乎想起了什麼,轉過身來接著打量著孫少華。

“你叫什麼名字?”

“孫少華。”

“你父親呢?”

“孫安國。”

“孫安國?”秋誌雄皺了皺眉:“你母親叫什麼名字?”

“…袁貞淑。”

秋誌雄端著紫砂壺的手一哆嗦,帶著無比困惑和震驚的表情:“袁貞淑?!她是你母親?!她年輕的時候在東興鎮當過下鄉知青?”

孫少華被突如其來的一連串追問弄得有點懵,他怔怔地看著眼前近乎失態的秋誌雄,想了想,點點頭。

“她演過白毛女裏的喜兒?!”秋誌雄聲音顫抖,心有不甘的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