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這就去。”
老李猶豫了好一陣子,然後才鼓起了勇氣把桌子上陳立放下的那五百塊錢拿在了手裏,忙著就跑進廚房去了,他現在看到陳立就一陣的恐懼到心底裏,見過狠的,可是像陳立這麼狠得他長這麼大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最重要的是,就算是想跟他耍橫,也根本任何的可能打得過他啊。
“我靠,這穆景天還有這麼有錢的親戚,這是他哪來的侄子啊?”
“不知道,沒見過啊,這出手就這麼大方,看來是個有錢人,咱們還是回去繼續喝酒吧,別看這人家了,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走走走,回去繼續喝酒。”
出來看熱鬧飯店裏的那些人,說著就忙著走回了屋裏去,生怕惹了陳立這尊大神。
“大侄子,你看這事弄的,本來叔叔該請你吃飯的,到最後反過來了不說,還讓你給我還賬。以前年輕的人時候在礦裏打工就沒少讓你父親救濟這吃幾口熱乎飯,現在你還是這樣,哎!”
穆景天說著就歎了口氣,恨不得現在找個老虎洞鑽了進去,他也是看的出來,陳立決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也沒再拿他給自己還錢的事情再多做推辭。
兩人說著話的功夫,老李就馬上斷了幾盤子熱菜上來,還有一盤花生米,一盤拍黃光,拎了兩瓶二鍋頭過來。
“小兄弟,景天啊,這鍋裏還給你們燉著牛頭,和紅燒肉呢,那羊頭也給煮上了,你們看看還需要啥,盡管跟我說哈。”
老李很是熱心的跟陳立拉著近乎,說著就轉身繼續回到廚房裏忙乎去了,生怕時間耽擱久了,讓陳立不耐煩了。
今晚上,老李算是被陳立徹底的打怕了,不僅如此,就是穆景天在他飯店裏欠下的錢,自己都奔著爛掉的打算了,哪曾想今晚上就全給他結了,老李的心裏怎麼能不開心,這頓打也覺得挨得值了。
酒菜都端了上來,陳立也覺得有些餓了,和穆景天也沒什麼好客氣的,馬上就吃食了起來。
幾杯酒下肚,穆景天的話也多了起來。
“陳立啊,你父親陳大勇我就不多說了,那絕對是拿我當親兄弟看待啊,礦井了那時候就屬我歲數最小,你父親沒少照顧我,還帶我去吃羊湯麵,想起來那個味,我這就饞的很呢。對咯,縣城東郊的那家羊湯麵還在嗎?”
“早就不在了,自從礦裏出了事,工人也都全部解散了,去那裏吃飯的人自然也少了,老板幹不下去就走了。”
陳立有一句每一句的回道,東郊那家很有名的羊湯麵確實在幾年前就關門了,聽說那老板去市裏去做生意了,後來怎麼樣就不知道了。
“哎,可惜了。來,喝酒,今晚上你叔我高興,咱們多喝點,不醉不虧,今晚上就別走了,去我家裏住,都不是外人。”
穆景天說著又是一杯酒下肚。
陳立泯了一口酒水,然後想到今天見到穆景天,提到自己父親的時候,他的表情很不自然,像是知道什麼事似得,這時候看他也喝的差不多了,便開口問道。
“景天叔,你還能想起來當年那次礦井坍塌之前的事情嗎?我想知道怎麼回事。”
聽到陳立這麼問來,穆景天猛地拍了下桌子,眼睛也紅著冒著火氣。
“陳立,我跟你說,這事肯定有蹊蹺,當年縣裏的礦金裏麵都是我們十幾個工人親自搭的,不說裏麵的礦道結實的很,根本不可能會出事。而且,出事的前幾天,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穆景天想起來當年的事情就一陣的火氣,奈何他們也就是給人家幹活的,就算是心裏不痛快那還能怎麼樣,隻能是憋在心裏,甚至都不敢跟別人說。
“景天叔,這話怎麼說,難道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隱情不成?”
陳立看到穆景天終於提到了當年大坍塌的那次事情,頓時引導著他繼續回想著說來。
“我看這事肯定是背後有人搗鬼,你不知道,那個工頭湯玉成當年安排了他不少親戚在井裏幹雜活,工錢開的比我們還要高。
出事的前幾天,湯玉成出奇的把他的那些親戚全給辭了,說是礦裏用不了那麼多人,他以身作則,把自己的親戚給開了。全他媽的都是狗屁話,弄不好那次坍塌就跟湯玉成那個狗日的有關,隻不過聽說礦裏出事之後,那小子就跑了,多少年了也沒人說見過他。”
穆景天明顯是喝的有些高了,說起話來也不利索了,想到了當年的那個工頭湯玉成,他就一陣的來氣,當年在礦裏,沒少受他的欺負。
“除了這湯玉成之外,就沒有別的事情了不成?你有沒有聽說跟你重名,也跟當年的礦有關係的。”
關於湯玉成的事情,陳立已經知道的很清楚了,而且他現在已經死了,從他這裏已經得不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了,能夠找到穆景天這裏來,也是因為他臨死前提到了這個名字,要不是看穆景天這副樣子,陳立都開始認為自己的死跟他有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