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些東西你都不想要,無欲則剛,我當然不能要求你像別人一樣對我曲意逢迎。”

她無語,推開眼前已經糊爛掉的麵條,支著頭聽他說下去。

“這些年,我談過很多次的戀愛,什麼樣的女人都見過了,高的,低的,伶牙俐齒的,小鳥依人的,溫柔似水的,風情萬種的……,可關係都維持不到三個月。最後一次,和菲菲,我和她分手是在幾個月前,我說對不起,除了我自己,我愛不了別人,我是一個沒有愛人能力的人。她哭了很久,後來想通了,有次遇見我,我們兩個一起吃飯,她說我不是愛不了別人,而是沒有遇到一個讓我心甘情願去愛的人。”

“今天下午,我在醫院,打了幾十個電話都找不到你,我徹底崩潰了,去找你,從醫院到酒店十幾分鍾的路,我走到一身的汗,敲門也沒有人應,下樓去找酒店的工作人員來開門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門開了,你不在裏麵,我該怎麼辦……還好,你活生生的,上天待我總算不薄!”

說完,他起身,從錢包裏抽出幾張錢扔在了桌子上,推開椅子轉過去拉住了她的手,說:“我們回去。”

她抓外套的同時,說了句:“說好了是我請……”

話音未落,人已經被他拉到了店外,冷風吹過,她“阿嚏”一聲打了一個噴嚏。

他停下,為她穿上外套,伸手已把她攬在了懷裏,說:“天冷了,要注意保暖,小昭說的,讓我照顧你。”

她在恍惚之中感知著他身體傳過來的熱度,體會著他那句“上天待我不薄”的深刻含義。

也許愛情從來就是一場若即若離的遊戲,“即”和“離”隻在分寸之間。

第二天。

她還是感冒了,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不過這還不是最讓她頭疼的,頭疼的是鍾羽來了,在她被柯逸凡逼著到醫院的門診處拿藥量體溫回來之後,赫然發現鍾羽坐在母親的病床前。

彼時,她正在和柯逸凡推推搡搡,他一定要讓她回酒店休息,前車之鑒,她不肯去,又說:“感冒是小事,我沒關係。”

柯逸凡說:“你以為我是擔心你呀,你這身板什麼病扛不住呀,我是怕你傳染給江媽媽。”

她實在無法把這個惡毒的柯逸凡和昨晚那個深情款款的他聯係在一起,就瞪了他一眼,推門進去,柯逸凡緊跟著她,他人長得高大,肩膀又寬,站在嬌小單薄的她身後,在裏麵的人看來,就像是被柯逸凡擁著一般。

他們就以這樣曖昧的姿勢迎上了鍾羽。

她在遇上鍾羽眼睛的同時,本能地想離柯逸凡遠點,隻是被他馬上攥住了腰,動彈不得。

“暖暖,逸凡,你們回來了。”是鍾羽先開的口,他起身,態度不卑不亢的,微笑著說:“我在附近辦事,辦完事就順路過來看看江媽媽。”

“是嗎?我妹妹知道你來了這裏了嗎?”柯逸凡冷冷地接口問。

暖暖母親聽得糊塗了,問暖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兩個鍾羽?”

她回答不上來,隻好用噴嚏代替了回答,結果就更亂了……

柯逸凡和鍾羽同時投過來關切的眼神,同時詢問她怎麼樣了,她吃藥,兩個人又同時遞過來一杯水,她不知道該接誰或是不該接誰的了。

兩個人就像是在較勁,誰也不肯先放下來。

這是什麼局麵,難道男人的對弈從來不是為他們身邊的女人而著想,而是以自己的榮辱成敗為前提。

如果是這樣自私的兩個男人,那就沒有一個是她想要的。

她在一番思量之後,說:“鍾羽,你跟我出來,我有話給你說。”她已顧不得母親的感受,隻能先打發走一個是一個。

柯逸凡臉上的神色瞬間冷了下來。

兩個人走到院子裏,沿著花間的小徑走了一會,暖暖說:“謝謝你能來看我媽媽,不過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以後如果沒有需要,還是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鍾羽沒有接她的話,而是問她:“你和柯逸凡是認真的嗎?”

她清冷地笑,說:“這好像與你無關吧,你還是多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鍾羽說:“暖暖,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恨我也要找一個能夠托付終生的人,柯逸凡不是,他是花花公子,不適合你。”

這世上能把傷人的話說得如此好聽的除了鍾羽外隻怕再沒有別人。

她再次冷笑:“適不適合的我自己知道,不勞你費心!”

可是鍾羽說:“我不是費心,是操心,我希望你能夠找一個真正對你好的人,至少比我對你好,柯逸凡隻會讓你傷心。”

她譏諷地說:“你可真高尚啊,我早怎麼就沒看出來。”

鍾羽不說話了,她在前麵走,良久沒有聲音,回頭一看,鍾羽一隻手抵著胃彎腰靠在一株樹旁,她知他素來有胃病,平日由於工作習慣的原因落下的病根。

她還是放不下他,拐回去問:“怎麼了?胃又不舒服?”

鍾羽蹙眉笑了笑,說:“想著來看江媽媽,把一星期的工作擠到兩天做完了,又趕著過來,來不及吃東西,胃病就犯了,沒事,我站一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