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了?”衛北追問。
葉初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蔣芳菲的那件事告訴了衛北。
那件事自從發生以來,她一直憋在心裏沒對任何人說過,就連蔣芳菲那邊,她都沒有表現出特別明顯的疏遠。隻是,如今看到衛北有一群關係那麼融洽的同學,不知怎麼的,就忍不住羨慕起來。
聽完葉初的敘述,衛北出人意料的沒有暴怒,而是歎了口氣,問葉初:“你還記得劉寒嗎?高中時候,跟我關係很好那個。”
葉初回憶了一下,點了點頭。
“我跟他早就不聯係了。”
“為什麼?”葉初不解地問。
“那時候我們關係很好,他見我沒什麼朋友,就經常介紹他那些社會上的朋友給我認識。有一次,我們去酒吧,玩得很晚,也喝了很多酒……”
“然後呢?”
“然後,他忽然跟那群朋友說了什麼,有人拿了包藥出來,他給了我一顆,你應該知道那是什麼吧?”
葉初點點頭,沒有說話。
“我記得當時音樂很吵,我喝多了,暈暈乎乎地看著手裏的藥丸,差一點就吞下去了,然後我忽然腦袋一震,清醒了過來。然後我嚇壞了,劉寒過來問我怎麼了,我一句話沒說就把藥丟給他,跑了出去。等跑到了酒吧外麵,被風一吹,我才發現自己的額頭上全是冷汗。直到現在,我想起那件事,還覺得如果我那時候沒跑出來,可能這輩子都完了。”
聽完衛北的這番話,葉初完全呆住了,她從沒想過衛北會有這樣的經曆,更沒想過他會把這樣一個秘密告訴自己。
那一刻,她仿佛感受到了他當時的無助,忍不住握緊了他的手。
溫暖的體溫從手上傳來,衛北從回憶中回過神,反手將她的手握住:“葉子,這件事我一直沒跟任何人說過,現在告訴你,隻是想讓你知道,友情固然很寶貴,但是如果對方都不珍惜,也就不值得你為她耿耿於懷。”
一番話令葉初茅塞頓開。
我們都沒有權利讓別人必須替自己做什麼,但是至少該為人生選擇一個正確的方向,永遠不要被別人的錯誤所左右,認為對的就堅定不移地走下去,總有一天會看到希望的曙光。
把這一切相通,最後葉初抬起頭,朝衛北笑了笑:“走吧,送我回去。”
送?衛北笑起來:“媳婦,你不會以為我送你回了酒店,還要回去吧?”
什麼時候又成媳婦了?葉初的臉紅了紅:“可是房裏隻有一張床。”
“那又怎麼了?”衛北伸手把她抱進懷裏,“走吧,看到時候你忍不忍心讓我睡地板。”
衛北終究還是低估了葉初。睡地板而已,她忍心得很,這麼結實個大男人還怕睡成內分泌失調?
可憐了衛北,睡在硬邦邦的地板上,氣得差點沒吐血。
“我說葉超重,大冷天的,你還真好意思讓我睡地板?”
葉初從床上探出半個裹在被子裏的腦袋,眨巴了一下眼睛,問:“房裏不是有暖氣麼?”
“暖你個頭!要不你來睡試試?”
葉初搖了搖頭:“那還是算了。”
“你!”衛北咬咬牙,嘀咕了一聲,“他媽的暖氣怎麼不壞掉……”話音還沒落,屋裏忽然嘩得一下,所有的燈都滅了。
兩人全都怔住了,良久,衛北冒出一句:“好像,停電了……”
葉初一陣沉默,翻身管自己睡覺。
房裏越來越冷,衛北忍不住推了把床上的葉初:“葉超重。”
“……”
“葉超重?”
“……”
“葉超重!你他媽的再給我裝睡!”他終於惱了,二話不說就翻身跳上了床。
葉初隻覺得被子被猛地掀了開來,然後一個人鑽了進來,緊緊抱住了她。
“讓你無視我!”惡狠狠地聲音在耳邊響起,然後脖子被狠狠咬了口。
沒錯,他咬了!真的咬了!
葉初身子一僵,呆若木雞。就像衛北低估了她的無情一樣,她顯然也低估了衛北這小子的無恥程度,許是這段時間來他們相處的太融洽,以至於忘記了這小子惡劣的本性,這麼多年他都過來了,又何況是一張小小的床?
“咚咚咚。”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葉初掙紮著想起來開門,卻被衛北緊緊地壓在了床上:“你再動一下,我可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事情。”他在她耳邊低聲說,像極了那些偶像劇裏狗血的台詞,但偏偏就是管用。
葉初沒敢再動,弱弱問了句:“誰啊?”
“小姐您好,剛才本店的線路發生了一些意外,目前本店電工正在緊張的維修當中,預計還要一到兩個小時才能恢複供電,對您產生的影響,我們表示萬分歉意。”原來是來說明情況的酒店員工。
“知道了!”衛北不耐煩地喊了一聲,把懷裏的人抱得更緊了些。
停一兩個小時嗎?其實如果能這樣抱著她,那麼停一輩子又何妨呢?他想。
雖然床上多了個無賴,但是這一晚葉初竟然睡得挺好,早上她醒來的時候,衛北還沒醒,那張無賴的臉就靠在她枕邊,離得那麼近,以至於她甚至能捕捉到他緊閉的眉宇間一個細微的動作。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他熟睡時的樣子,沒了那張揚的眼神,此刻的他竟然有種安靜的氣質,與以往那個囂張跋扈的形象判若兩人。
原來他還有這樣的一麵,葉初覺得很有趣,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醒了過來。
在這樣有些尷尬的情況下四目相對,葉初沒來由地一陣緊張,沒等衛北開口,就反射性的踹了他一腳。
這一腳力道不大,但由於衛北剛醒,又正好睡在床邊上,一個不留神真給踹下了床。
隻聽咚得一聲悶響,那小子屁股著地,來了個平沙落雁式,滿腦子的瞌睡全都散了個盡,咬牙切齒地從地上爬起來,罵道:“葉超重,你大早上的謀殺親夫啊!”
葉初本來還覺得挺對不起他的,被他一罵,忽然就不內疚了,說了句:“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