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2 / 3)

三十、爸媽非常的激動,剛開始幾天一直嚷著要我帶著去見雨生。可是我聯係不到她,她又關機了,店裏與家裏都找不到人,就像上次她從大亞灣突然回北京一樣,似乎又從人間蒸發了。我想她肯定在在這個城市還有另外的落腳點,而這個地方是我們這些熟悉她的人都不知道的。一個星期後我實在忍不住打電話給安宣,他沉靜了片刻,隻說了一句話:“她已出國了,她想安靜的一個人呆一段時間。”我無語。爸媽見我之前一直都很積極的聯係著,突然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似乎都猜到什麼,從那以後就再也沒跟我提任何跟雨生相關的事情。

突然有一天,爸媽提出要回去。

媽拉著我去了一旁,輕聲告訴我,爸爸希望在故土過身,不想留在北京咽下最後一口氣。話還未說完,眼淚水就一串串的往下掉。我緊緊的抱著她,無聲的流淚。

我開始每天都往雨生的手機裏發短信,企求她來見爸爸最後一麵。從一天一條,到一天十條,二十條,五十條。所有的信息都石沉大海。

我再一次去找了安宣,希望能見到雨生。安宣痛苦的搖了搖頭,告訴我沒有任何音訊。看著我痛苦不已的軟癱在地上,他輕輕抱著我,輕輕在我耳邊述說。“蓮子,你一定要堅強,這個時候你是你爸媽的精神支柱啊!”

“告訴我任何有可能找到她的途徑,地方,告訴我……”我朝安宣大吼大叫,完全失去了冷靜。

可是安宣除了知道她去了瑞士之外,其他一無所知。我在最短時間內把全北京所有能去瑞士這條線的大大小小旅行社全跑遍了,一遍又一遍似乎瘋狂的詢問著相同的話,接受著各種各樣不同人的表情。或冷眼、或譏諷、或同情、或幫助等。安宣一直在身邊默默的幫助著我,盡他最大的力量支持著我。

每天就這樣早出晚歸,我在跟時間賽跑,半個月的時間匆匆而過,我依然一無所獲。很奇怪,在這個令我終生難忘的時間裏,我竟然沒有掉一滴眼淚。隨著父母離開的日子越來越近,我對雨生的感情也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從狂喜、盼望、失落、絕望,一直到最後的恨。

臨到離開北京的那一天,爸爸的身體已經非常糟糕了。或許不碰見雨生,爸爸的病還能拖上一段時間。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錯,不該帶雨生去見爸媽,更不該跟雨生提起姐姐的事,如果不認識雨生最好。這個曾經是我最好的朋友如今又是我親姐姐的人,卻是讓我長這麼大真正心裏恨著的人。即使陳輝的背叛也不曾讓我的心如此之痛。

我沒想到安靜會來送行,還是跟以前一樣,他仍然一身的黑,臉上還戴著一副寬邊的黑色眼鏡。發型變了,讓他看起來一下子成熟了很多。我想這個樣子的他再也不會被人看作是一個男孩了。看著他和安宣如今默然地各站一邊,不禁深深歎息。是啊,我們三個人都在無形中被同一個女人牽引著,而變得無法自拔。他走到我身邊,似乎在思索著: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很忙沒去看你和叔叔阿姨,但送行我一定要來。”我點點頭,想說謝謝,但喉嚨卻發不出聲音。

“你很堅強,蓮子。我如果有雨生的消息會馬上通知你。”他的話讓我感到訝異,他怎麼知道我在找雨生,難道他知道了我和雨生的關係。

“她,不值得我們為她這樣。”我脫口而出,沒有一絲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