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1 / 3)

是真的嗎?難道安靜知道雨生去了哪裏?那麼安宣呢,他知道嗎?還是知道故意不說?

我立即拿出手機撥打了安靜的電話:“喲,我是蓮子。你紙條上寫得什麼意思?”

“就那意思嘍!”安靜的聲音很平淡。

我有點激動,“你真的知道她在哪兒?”

“一個朋友見到她了。不出半個月我敢保證她會出現在你麵前。”

“謝謝,真的非常謝謝你。”想到有希望完成爸爸的心願,我的聲音有點哽咽。

“蓮子,別哭!我不會讓雨生抱恨終生的,現在她是一時糊塗,所以你不要謝我,我這樣做也是為了她。”安靜的聲音越說越小。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謝謝你。我們全家都感謝你。”

“傻丫頭,好了,那你就好好考慮怎麼謝我吧。”安靜笑了起來,“我下周一就得出發,有消息我會電話聯係你。另外告訴爸媽讓他們也安心些!”

“好的,我知道。不過..不過,雨生會願意回來嗎?”我確實很擔心,她的不告而別不就是她的一種態度。

“嗬嗬,你也不看看誰出馬。我會空手而回嗎?”

“那個,那個..”我有點遲疑了。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安靜有點挑釁地問道。

我連忙否認,“不是,不是。安靜啊,安宣知道雨生在那兒嗎?如果他不知道,能不能把地址告訴安宣,讓他去找雨生回來?”終於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電話那端陷入了沉默,氣氛有點尷尬,我也不敢催問他。對於這個男人,我無法猜測他,有時天真,有時深沉,有時又令人感到害怕, 前一秒感覺像老朋友一樣熟悉,後一秒又待你如陌生人一樣冷淡,令人摸不著方向。安宣和他完全不同,他給人帶來的是一抹微笑,一縷陽光,一絲春風,他的處若不驚能給女人渴望的安全感。我知道安靜對雨生的感情,正是因為陷得太深,所以潛意識裏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擔心。或許要等到雨生和安宣離開這個地方,我才能真正放下心來。

良久,就在我以為電話已經斷線時,傳來一句冷冷的話,“你不要管,這事我來處理。”然後耳邊就隻聽見電話掛斷的嘟嘟聲。我猶豫了片刻,還是打了個電話給安宣。我能做到的隻有這些。

三十一、瑞士是我一直都向往的一個國家。以前總想著等我結婚度蜜月的時候,就跟心愛的人一起去這個國家,好好享受美麗的風景。沒想到,命運卻讓我獨自一人踏上了這塊土地,還是在我傷心欲絕的時候。

童年的夢魘到如今仍然是我心上的痛。它被我死死地壓在內心最深處,輕易不敢碰,因為一碰就血流成河。從蓮子家出來時,我已經快要崩潰了。沒有人知道兒時的記憶對我而言是多麼的可怕。出生就被親人拋棄,隻因為是盲女。我的親生父母還以為好心人收留了我,卻不知道當年那個女人以及她的家庭是多麼變態,多麼殘忍。我成了他癡呆兒子手裏的一個玩具,跟他滿屋子的玩具唯一不同的一點是,我有生命。然而我的命運和它們是一樣的,它們常常被撕得支離破碎,我常常被打得遍體淋傷。

自我懂事後,每次被這個有暴力傾向的癡呆少年折磨的時候,我就向上天暗暗詛咒:讓這家人早點下地獄,讓親生父母早點下地獄。這種無聲的詛咒伴隨我度過了整整九年時光,是支撐我活下去的最大動力。

十歲那年我被送到了孤兒院,因為收養我的這家人全部喪身火海,那個癡呆兒子深夜放了一把火把整個房子全部燒沒了。我是唯一幸存的一個,我被他打暈過去躺在了醫院從而躲過了這場災難。噩耗傳來,醫院所有的人都為我的遭遇感歎萬分,隻有我自己知道這是我有生以來最快樂的一天。他們更不會想到,那個肇事的打火機是我偷偷帶進了那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