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然不帶感情的回答:“我沒有父母,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後被人收養到了加拿大。我想你們可能弄錯了。”
“我不相信,爸媽都確認過,你就是我姐。”蓮子終於哭了起來。“你為什麼不承認?我們又不想高攀你,我們沒有別的要求,隻是想在老人臨終前讓他看你一眼了卻他一樁心事。難道這樣的要求很過分嗎?”
“我不想自欺欺人,蓮子。我們以前是很好的朋友,如果你再這樣強人所難,我想我們可能連朋友都做不了了。抱歉!”我的聲音很冷。
“我恨你,雨生,我一輩子都恨你!”蓮子簡直是吼出了最後這一句話,然後電話砰的一聲突然就中斷了。
我把電話還給了安靜,對他笑了笑:“突然斷線了。”他隻是靜靜的看著我,然後攬我入懷,用手輕輕撫著我的頭發,良久,歎了一口氣:“雨兒,你變了,你變得連蓮子都不要了。為什麼?能告訴我嗎?”我的身子一僵,立馬掙脫他,轉身就走。安靜的手臂很長,很快我又重新回到他的懷抱,被他緊緊地抱著。“不問你了,我答應過你不再追問。我錯了。隻要你願意在我身邊,其他都不重要了。”
一周後,我終於跟隨安靜回國了。陳安宣和蓮子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一次的度假,換來了我脫胎換骨的改變。但是他們更加想不到,這個改變並不是安靜造成的,而是因為計劃在向前推進。
回國前,我已經秘密聯係了喬治,讓他安排把小潔接回了加拿大,替我照顧她,當親人一樣照顧她。喬治是唯一一個知道我所有故事的人,也是唯一一個我能敞開心懷說事的人。這麼多年,他細心無所回報的照顧我,幫助我。一如當年,蘭姨把我托付給他一樣,如今我又把小潔托付給了他。
這個為情所困的男人,為了他所愛的女子,十年如一日的履行自己的責任。上蒼為什麼不讓蘭姨當年愛上他,如果與他相愛,今天所有的劫難,都不複存在。蘭姨,喬治以及我,再到後來的陳安宣,我們四個人在一起該會多麼幸福啊。
可是,上蒼卻讓她碰上了安哲宇,這個有家室的男人。那麼美麗的女子,個性又那麼剛烈,一旦對一個男人付出了真心,是不可能有任何保留的。滿心滿眼都被填滿的她又怎麼能容納第二人呢。
春天北京的天氣還有點冷,一下機就感覺到寒意,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安靜的手很快攬在了我的腰間,不自聲色的就把我摟在他的懷裏。汲取著他身上的溫度,我也順從的被他擁著走出了機場。
接機口,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看到我們,趕緊迎了出來,對我們點點頭。安靜指了指他:“這是福叔,從小看我長大,曾經幫我爸爸開車很多年,也是我的親人。”很平凡的一張臉,很輕易就被人遺忘。我一驚,為什麼調查報告裏沒有這號人?麵上仍然大方朝他微笑的點點頭,“福叔,您好!”安靜接著又說道:“福叔,這是我的女友雨生,我安靜這輩子的女人。祝福我們吧。”我和福叔同時驚訝地望著他。安靜的眼睛一直望著福叔在笑,並不看我,隻是摟在我肩膀的手緊了緊。福叔滿臉都是笑,連聲說好,“你爸媽如果在世肯定也很高興。”
我們一行三人在停車場的一輛奔馳車前停了下來。安靜看我有些迷惑,解釋道:“我正式接手公司後,就換了車,福叔也開始專門幫我了。生意場上還是得講點排場。等下你就知道福叔的車技了,車開得特別穩,非常舒服。”
北京又新建了機場,吞吐量比以前大了一些,上下飛機的人很多,機場高速也不再是高速了,倒像鄉間小路似的顯得擁擠不堪,幾條車龍一路走走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