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商人也確實可以亂國,此法有個最大的風險……”
賀穆蘭突然插嘴,引得眾人向她看來。
賀穆蘭是很少過問政事的,所以眾人見她也開了口,就更為慎重。
“什麼風險?”袁放有些不服氣地問她。
賀穆蘭靜靜一笑,吐出四個字來。
“官商勾結。”
“咦?”
“官員經商,在我大魏由來已久,由於我國沒有俸祿,大多也就聽之任之,漢人大族出身的官吏,由於注重家聲,絕不會肆意盤剝,可一旦由寒門或鮮卑官吏擔任職務,難保不會官商勾結,共同贏利。官員一旦為了利益,便可以權謀私,變節求利,最終更加激化矛盾。此外,人人都可以經商,土地必定荒廢,若其他國家一旦不願意賣糧,勢必要出現饑荒。”
賀穆蘭知道這個時代還沒有現代經濟發達,什麼外貿出口都是扯淡,糧食屬於國家戰爭儲備資源,輕易不會有國家願意賣的。
而且“官商勾結”的危害導致的吏治敗壞,她見的還少嗎?
拓跋燾想了想就知道賀穆蘭在擔心什麼,聞言立刻點頭:“確實如此。不過這也簡單,我可下詔,除了官商以外,為官者不可經商,否則一律重處。如今最重要的是解決百姓無法生存的問題。”
這件事若是擱在漢人的政權裏恐怕不算什麼為難之事,因為漢人士大夫的氣節裏就包括“不與民爭利”,所以文人經商是件非常羞恥的事情。很多人情願餓死也不願意去經商謀利。
對於那些能做官的漢人來說,大部分都是大族出身,即使是庶子一旦出仕也有家族支援,所以倒不必這般橫征暴斂,他們注重名聲更高於這些俗物。
但如今是鮮卑人當權,各地的官員裏不少是胡族,有些則是士族破敗又再起、已經忘了堅持的新士族,這些人追名逐利起來,當真是讓人覺得可怕。
在這一點上,魏國官場上漢人士族官吏的“操守”,也不知道要甩鮮卑人到幾條街去。至少他們最多是“貪汙受賄”,還沒有幾個公然如王斤這樣直接明晃晃的將別人下罪奪取家產的。
賀穆蘭本想說“當官的不可經商,難道家人經商就可以嗎”,可她在想想,以如今商業凋敝的情況來看,要想社會富裕到考慮這種問題,還不知道哪一年的事情,所以也就閉口不言。
既然拓跋燾願意立律限製官員經商,按照古代人的死板程度,至少為了性命,不會有多少人鋌而走險。
袁放見賀穆蘭並不是隻懂得打仗的武夫,心中也是驚訝的很,直到這個時候,他驕傲的神色才收斂了起來,正正經經地說道。
“商人的作用不止如此。到了戰時,商人便是最好的消息來源。何地發生饑荒要糧,哪裏的糧草突然被大量征集,通過這些蛛絲馬跡分辨國家動向,是商人獨有的一種技巧。我袁家幾次在大軍出征前囤積了糧草,又在征戰時高價售出,便是通過糧食的多寡分析出我國即將作戰,賺了一筆財帛。”
“不過商人也確實可以亂國,此法有個最大的風險……”
賀穆蘭突然插嘴,引得眾人向她看來。
賀穆蘭是很少過問政事的,所以眾人見她也開了口,就更為慎重。
“什麼風險?”袁放有些不服氣地問她。
賀穆蘭靜靜一笑,吐出四個字來。
“官商勾結。”
“咦?”
“官員經商,在我大魏由來已久,由於我國沒有俸祿,大多也就聽之任之,漢人大族出身的官吏,由於注重家聲,絕不會肆意盤剝,可一旦由寒門或鮮卑官吏擔任職務,難保不會官商勾結,共同贏利。官員一旦為了利益,便可以權謀私,變節求利,最終更加激化矛盾。此外,人人都可以經商,土地必定荒廢,若其他國家一旦不願意賣糧,勢必要出現饑荒。”
賀穆蘭知道這個時代還沒有現代經濟發達,什麼外貿出口都是扯淡,糧食屬於國家戰爭儲備資源,輕易不會有國家願意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