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女孩在老騙子那裏用電視看過海綿寶寶後,心裏就一直念念不忘,剛好她發現蕭明家裏也有那麼一個形狀相似的盒子,隻是更大一些……所以一回到家,她便火急火燎地把蕭明往客廳裏拽,指著電視機嘟嘟囔囔,催促著蕭明幫她打開。
為了不讓女孩亂跑搗亂,蕭明一進客廳就把wifi打開連上電視,給她下載了全套的海綿寶寶,女孩倒是很有耐性,也不管自己之前看到多少集,坐在那裏就從第一集開始看,看得津津有味,忘乎所以。
先前從老騙子那裏買來的邪器此時被蕭明放置在了茶幾上,他已經很久沒有對一件事物如此上心了,就像是小孩子剛買到心儀已久的玩具一樣,愛不釋手地把玩了起來。
雖說買下這件兵器花出去七位數的存款,但是錢這種東西遲早都能賺回來,能買到這麼鍾意的兵器才是最重要不過的。
“又是鋸子又是刀……你到底算是什麼兵器呢……”蕭明自言自語似的說道,看著布滿斑駁血鏽的刀身,怎麼看怎麼順眼。
在仔細端詳欣賞這件詭兵器時,蕭明突然想起,幾年前在某旅遊雜誌上見過一篇新聞報道,說是非洲有一個名叫洛爾巴卡的原始部落,那裏還處在古老的原始文明水平,不懂耕織也隻會狩獵。
他們獵殺野獸時所用到的兵器叫做鋸肉刀,粗糙的刀杆大多是木製的,寬厚的刀身與這把詭兵器倒有幾分相似,刀刃也都是略帶弧度的鋸齒狀,這種兵器便於垂直劈砍也能用於縱向拉扯,在狩獵結束之後,還能用來解剖野獸的屍體。
“鋸肉刀.....雖然大體形狀不是很像……但這個刀身還真是……”蕭明拿毛巾擦拭著上麵的血跡,眼裏滿是看見心愛之物的欣喜,不像是在對一把武器說話,倒像是在跟一個能交流的人說話,“反正我也想不到別的名字,你以後就叫鋸肉刀了。”
“鋸肉刀!”女孩插了一句,說起話來倒是字正腔圓。
蕭明看了她一眼,好奇地問她:“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
“鋸肉刀。”女孩眨了眨眼睛。
“我。”蕭明抬起手,指了指自己,“蕭明。”
女孩怔怔地看了他一陣,似乎在想這兩個字意味著什麼,好半天才口齒不清地說出來,聲調也忽高忽低,讀音並不準確:“蹭……蹭線?”
“是蕭明。”
“成.....成仙?”
“是陳.....算了。”
蕭明無奈地歎了口氣,起身去電視櫃裏翻找一陣,從裏麵拿出來兩包未開封的薯片。
幫女孩開了一包,蕭明也給自己開了一包。
一時間,客廳裏隻有哢哧哢哧的聲音,活像是有兩隻小耗子在作妖。
淩晨三點的寧川依舊熱鬧繁華,但老鑼鼓巷這邊卻陷入了寂靜,這裏並不屬於人流量大的商圈,再加上巷子裏住的大多都是老人,所以天黑之後就會安靜非常,像是在不夜城中安然睡去的小巷,偶有夜風拂過,也隻留下樹葉嘩嘩的聲響。
黑暗之中的陳家老宅,客廳裏亮著微弱的光。
女孩赤著小腳丫盤腿坐在沙發上,一會認真地看看電視,一會又認真地看看在躺椅上睡著的蕭明,好像是害怕他會突然消失一般,連動畫片都不能安心看了。
想了一陣,女孩還是從沙發上跳了下來,輕手輕腳地搬來一個小馬紮坐在蕭明身邊,似乎這樣才能讓她安心一些。
蕭明是研究社編外的高級幹部,也是國內僅有的幾十個高級臨時工之一。
在旁人眼裏,他是個性情淡漠的人,好像對什麼都不感興趣,什麼都入不了他的眼,但本質上他還是個年輕的毛頭小子,隻是那副似乎沒有人情味的麵具遮住了這些本質。
自從陳跋離世後,蕭明就沒有這麼開心過了,不單單是買到了稱心如意的兵器,還有女孩的到來也讓他莫名的開心,這種欣喜的情緒無關於男女之情,或許隻是單純的因為有了一個朋友。
哪怕這個朋友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看著蠢兮兮的不怎麼聰明,但蕭明能感覺到,女孩是把他當成了唯一的依靠,所以他平常隻是嘴上說著嫌棄,心裏是怎麼想也隻有他自己知道。
“又花了這麼多錢……要沒錢吃飯了…….”
蕭明在睡夢中嘟囔了一句,懷裏還緊緊抱著裝了鋸肉刀的皮箱,好像連睡覺都舍不得放手,引得女孩不免多看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