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覺得這是個莫名其妙的夜晚,從頭到尾他都處在一個特別迷茫的狀態,完全搞不清那個腐爛女屍上門是幾個意思。
我得罪過它?所以它上門來報複?
蕭明稍微分析了一下這個可能性,想了一會,也覺得這種推測不怎麼靠譜。
這麼多年來,跟蕭明有過節有矛盾的異常生命,那些有可能記恨他的異常生命,基本上都在他肚子裏了……僥幸活下來的也變成了研究社采集的樣本。
如果不是報仇的話,它上門還能是什麼原因?總不能是走錯門了吧?
想到這裏,蕭明愈發鬱悶。
坐在小馬紮上,他拿毛巾擦拭著身上的血跡,之前那具腐屍的攻擊性很強,在與它交手的時候,蕭明身上也多少掛了點彩,但都不礙事,估計歇一會就能自愈回來。
“呼……”
此時,女孩已經躺在沙發上睡熟了,蕭明拿毛巾擦拭著頸部的血跡,偷偷別過頭看了她一眼。
女孩睡得如同一隻小豬,她抱著沙發靠枕睡得很沉,那種平緩又柔和的呼吸聲像是某種催眠曲,聽蕭明得都有些犯困了。
蕭明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在擦拭血跡的同時也在猶豫要不要去洗個澡,畢竟這些血跡又不是清水,弄得身上黏糊糊的還是有些不舒服。
“都困成這樣了還看什麼動畫片……”
蕭明自言自語似地說著,彎腰從茶幾上拿起遙控,輕手輕腳地關掉了電視。
但就在他關掉電視的同時,隻聽院子裏傳來了兩聲極其輕微的悶響,像是有什麼東西突然掉在地上了。
不會又是那些東西吧?
蕭明低頭看了一眼,見女孩睡得正熟並沒有醒過來,他便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將放在地上的鋸肉刀提起,從客廳裏走了出去。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情出現了一些變化,變得有些莫名的煩躁。
其實這也不是他的性格差,主要是這事太糟心了,放在任何一個異人身上都會如此。
我沒招誰沒惹誰,大晚上的一直上門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走出客廳,蕭明順手將屋門關上,以免一會打起來把女孩吵醒。
可蕭明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他關上門轉過身的瞬間,額頭上突然被一個冷冰冰的東西抵住了。
“別動。”
一個沉悶但又莫名的熟悉的聲音,緩緩傳進了蕭明的耳朵裏。
蕭明抬起頭,借著月光看了一眼。
站在他身前的是兩個年輕男人,一個略顯瘦弱,一個比較壯實。
拿手槍頂住他腦袋的是那個壯漢,說話的聲音很沉,像是在故意壓著嗓子說話,而他身後站著的那個瘦弱青年,則是目露凶光地盯著蕭明不放。
“看你們有點眼熟啊……”蕭明表情如初,平靜的眼神裏透著些許的回憶,“是在陰市裏見過對嗎?”
“少他媽廢話。”壯漢用槍口在蕭明的額頭上頂了頂,表情無比凶狠,“開門,我們進去說話。”
客廳裏的女孩還在睡覺,蕭明不想多生事端,所以聽見壯漢的話,他搖了搖頭。
“不行。”
見蕭明這麼幹脆的拒絕,壯漢隻把他當成了傻子,難道你不怕死嗎?
“我這可是真槍,你別逼我。”壯漢冷笑道。
“我知道。”蕭明點點頭,很平靜地看著他手裏的槍,“這味道我熟得很,用不著你提醒我。”
看著麵前眼熟的兩人,蕭明稍微想了想,便問:“之前的那個女人是你們放進來的?”
“女人?”壯漢輕蔑地笑了起來,跟身邊的瘦弱青年說,“許哥,他竟然連煞都認不出來,你那媒介可能是出問題了吧?”
許哥?
蕭明仔細回憶了一陣,並不記得自己得罪過姓許的人,而且身前這兩個人也是第一次見到……勉強算是第一次吧?
在陰市隻是打了個照麵而已,雙方也沒有發生什麼矛盾,不應該有那種深仇大恨啊。
“你們到底是誰?”蕭明問了一句。
壯漢沒有回答,而是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見他點頭,才敢開口自報家門。
“我們是東南許家的子弟,這是我大哥許虎!”
“說話小點聲,我能聽見。”蕭明絲毫不懼額頭上的槍口,抬起手揉了揉耳朵,“許家的人?我記得沒跟許家有過節……你們拿槍上門是準備幹什麼?”
“我的煞呢?”
許虎這時悠然開口,雖說臉上還保持著頗有禮貌的笑容,但他那種咬牙切齒的語氣卻讓蕭明感覺……這人是不是想吃了我啊?
“煞?那個腐爛的女屍?”蕭明想了想,見許虎的表情有些緊張,便盡可能委婉地回答道,“她去一個安樂祥和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