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來摸著下巴，安靜地想了一會。
“沒什麼條件，隻要你加入我們研究社並且轉正就行了。”李東來笑道，言語之中充滿了蠱惑的味道，“你可以選擇不坐班，不參加局內的大多數活動，但在有任務的時候，需要你出麵你就必須出麵，這是規矩……你應該知道吧？”
“任務？”
蕭明皺了皺眉，聽完李東來簡單的描述後，他的表情並沒有輕鬆。
“隻是收拾那些異常生命？”蕭明問道。
李東來這次沒有猶豫，反而開門見山的跟蕭明提了一句：“還有異人。”
聞言，蕭明安靜了下來，眼神也變得複雜了幾分。
相比起摻和那些異人的事，蕭明更願意去麵對那些驚悚可怖的異常生命，至少在他看來……那些異常生命要比異人好對付得多，也簡單得多，畢竟人心最難測，異人可比那些隻懂打打殺殺的目標對象麻煩多了。
“反正情況就是這樣，你好好考慮一下，如果真的不願意……那也別勉強自己。”李東來說著，從兜裏拿出煙盒來想抽根煙，但一看空空蕩蕩的煙盒，他臉上的表情頓時就喪了起來，轉頭衝魯裔生吩咐，“小魯，麻煩你跑一趟，去外麵幫我買盒煙來。”
“我這裏有啊。”魯裔生邊說邊從兜裏掏煙，但想了想，他最後又把手抽了出來，默默地起身出門去給李東來買煙了。
待魯裔生出門，李東來便從內兜裏掏出一盒沒開封的煙，慢吞吞地給自己點上，看似享受地抽了幾口。
“蕭明，東來說的話可能有點不中聽，但我希望你也能好好想想。”李東來說這話的同時，表情也漸漸嚴肅起來，“許家不是省油的燈，哪怕你不怵許家的人，也絕對不能放鬆警惕，雖然現在有研究社盯著，他們不敢明著來找你麻煩，但暗地裏……你也不想遇見那些麻煩事吧？”
蕭明點點頭，把手裏的清單放在桌上，幫李東來添了一杯茶水。
“雖然我們研究社對許家是嚴防死守，但有的事也不是我們能控製的，畢竟誰也不敢保證能二十四小時盯著他們，或者是能全方麵二十四小時的保護你。”李東來說話的語氣有種推心置腹的感覺，很像是長輩在提點後輩，“如果他們暗地裏下黑手把你給做了，如果沒有留下直接性的證據，研究社也不能隨便辦他們。”
“我知道。”蕭明點頭道。
“但如果你加入我們，成為正式員工，那麼事情就簡單了……”李東來笑了笑，“他們如果還想動你，自然會有上級給你出頭去收拾他們，這種待遇是臨時工享受不了的，雖然有點沒人情味，但希望你能理解。”
“付出多少，得到多少，我知道人情味不是講在這個地方。”蕭明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笑容，對於李東來這麼直接坦然的說法，他表現的很能理解，並沒有覺得現實殘酷世態炎涼，畢竟這社會就是這個樣子，哪怕異人圈子也不能免俗。
李東來點點頭，慢慢抽了一口煙，試探著問道：“那你的選擇是加入還是？”
蕭明沉默了幾秒，目光遊離不定的在清單上打量著。
“加入可以，但我有幾個條件。”
“你說！”李東來喜形於色。
“第一，我不坐班，束縛太多的生活我不喜歡，也很難習慣。”蕭明說道，一邊思索著措著辭，一邊給李東來答複，“第二，我跟原來的要求一樣，出任務的地點隻在寧川市附近，太遠的任務我不參與。”
李東來摸著下巴上的胡茬子，表情既糾結又蛋疼，過了好一會才點頭。
“行。”
“第三……”蕭明的手指在桌麵上慢慢彈動著，像是正在漫不經心的彈奏鋼琴，說話時的抑揚頓挫也變得明顯了幾分，“我有退出的權利。”
“退出的權利？”李東來一皺眉，表情有些變化了。
“我現在沒辦法保證能一輩子給研究社賣命，可能有一天我會主動退出來，我希望到那時候局裏別為難我。”蕭明無比認真地看著李東來，“如果真有那一天，除了留下正常的薪資之外，其他東西我都會還給研究社，這樣可以嗎？”
李東來沒吭聲，默默思考起來。
糾結，矛盾，期待，失落，種種表情都在他臉上變換著。
他足足想了快十分鍾，最後才點頭說。
“行，我答應你，到時候我會在入職合同裏加上這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