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初步的觀察，蕭明對於寧川分局的這些領導大概都有了個概念。
局長李東來與後勤科科長趙嵩就不說了，他們倆之前跟蕭明打過交道，所以蕭明對於他們還算了解，另外的幾人……怎麼說呢，他們給蕭明的感覺有些不靠譜。
宋決明是個邋裏邋遢的頹廢中年大叔，從頭到腳他都完全沒有研究社幹部該有的樣子，看起來隻比街上的流浪漢好一些，不過性格倒是不錯，至少他給蕭明的印象是屬於比較好打交道的人。
至於武裝科的科長屠森……他是一個能給人帶來極大壓迫感的人。
當然，這隻是他的一麵，因為蕭明很快就發現了他另外的一麵。
屠森話少緘默，這點跟蕭明很像，可他與蕭明不同的是，在某些特殊情況下他的話會變得特別的多，比如——
“這桌子上的煙灰這麼多，你們也看得下去！”屠森緊皺著眉頭，說話的語氣隻讓蕭明想起了電視裏經常數落人的老媽子，嘴裏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我就說要在分局施行禁煙條例，你們誰都不聽，你們看看……這剛裝修好沒多久讓你們糟蹋的！”
李東來等人：“…….”
屠森依舊在眉頭緊皺地絮叨著，似乎越看李東來他們越覺得不順眼，嘴裏細聲地嘟囔了幾句聽不清的話，從兜裏掏出來一包紙巾，滿臉嫌棄地擦拭著桌麵。
他一邊擦著桌子，嘴裏還一邊絮叨。
“局長沒個局長的樣子，也不知道起點好的帶頭作用，你看看你敲個二郎腿像個什麼樣子，說出去誰敢信你是軍旅出身的軍人。”
“還有你，趙嵩，本來我還高看你一眼，覺得你也是個有原則懂規矩的好同誌，沒想到你跟李東來還沒在一起兩天就被他帶壞了，白天在局裏抽煙喝酒我就不說了，聽說你們晚上還跑出去按摩……傷風敗俗！這些事我都記在本子上了，回頭給上級打報告的時候我會如實交代的。”
李東來等人：“……”
聽見屠森絮叨的這些話，蕭明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但心理活動卻極其的活躍，特別是聽見趙嵩他們晚上跑出去按摩，便忍不住多看了他們幾眼。
或許是蕭明的目光讓他們覺得倍感羞恥，連一向話少斯文的趙嵩都忍不住主動開了口，一臉要活吃人的表情。
“抽煙我承認，喝酒.....那特麼是酒嗎？”趙嵩惡狠狠地瞪著屠森，嘴裏的一口好牙都快咬碎了，“我吃飯的時候喝點菠蘿啤招你惹你了？”
“姓屠的，你說話給老子負點責任！”李東來咬牙切齒地說道，盡可能把髒話都咽了回去，“我們晚上確實是去按摩了，但我們是跑骨科醫院去做脊背診療，病曆還在我起居室的床頭櫃裏躺著呢，你要看看不？”
“我不看。”屠森繼續擦著桌子，說話的時候頭也不抬，“我看你們一個個的都沒個正經樣子，上班不像上班，你看看宋決明穿著拖鞋就來了，這成何體統！”
說著，屠森上下打量了蕭明一眼，難得地點點頭，露出了一種還算滿意的表情。
“雖然你穿的不是正裝，但你看著還算個正經人，比他們正經。”
“我穿著西裝你就不說了？”趙嵩不服氣地問了句。
“對，這點我得誇你。”屠森從善如流地說道，然後抬手指著趙嵩手裏夾著的煙，“看著點，煙灰掉桌上你自己擦。”
“我特麼……”趙嵩氣得差點掀了桌子。
“上班期間請你們端正態度，我們不是市井混混，說髒話有辱斯文。”屠森不動聲色地提醒道，“從分局正式駐紮寧川以來，我們這一層的衛生情況非常堪憂，主要原因還是在於你們，我已經跟上級通過氣了，以後65層的衛生檢查都由我負責。”
“李局長，一會你回辦公室的時候麻煩把垃圾桶給清理了，順便掃個地拖個地，晚點我會去檢查的，趙科長還行，希望你繼續保持，至於宋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