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時的蕭明不像是偵破科的科長,更像是一個得到了新奇玩具的孩子,一臉興奮地研究著紙人殘骸,臉上也掛著一種讓魯裔生看不懂的笑容。
他沒事吧?
魯裔生心裏嘀咕著,雖然蕭明跟他說話輕聲細語,但不可否認……蕭明給魯裔生帶來的壓迫感比屠森更強。
蕭明前後表情的變化在魯裔生看來有點神經質,特別是在吃下那麼惡心的東西之後還能笑出來……這種心理素質已經不是正常人了吧??
“老大,要不咱們晚點再研究?”魯裔生忍不住開口提醒蕭明,“我們還有別的事要辦呢,在這裏耽誤是不是不太好……”
“別急,我就是在辦正事。”
蕭明說到這裏的時候,右手已經從紙人斷裂的腹腔伸了進去,還不等魯裔生出聲製止住他,伴隨著一陣攪拌肉餡的粘膩聲響,蕭明已經慢慢把右手從裏麵抽了出來,手裏還攥著一塊筷子長短的竹片。
之前在與紙人們交手的時候蕭明就發現了,它們身體的骨骼都是由竹片編製而成,從頭到腳都是如此,沒有任何例外的地方,但其中有一點比較特殊,在靠近心室的這個位置,竹片要比其他地方的竹片更寬厚,差不多都有半個巴掌寬,長度則有筷子那麼長,由於是側著豎立在心室附近,所以從正麵看很難會發現它,隻有從側麵才能找到。
“之前宋科長懷疑那些調查員中咒的時候我就在想了……這次的案件會不會有一些人為的因素……”蕭明與魯裔生說道,翻看幾下那塊沾滿了腥臭液體的竹片,很快他臉上就露出了一種果然如此的表情,“你過來看。”
聽見蕭明的話,魯裔生隻能忍著惡心湊了過去,在觀察那塊竹片時,他也是閉著氣不敢呼吸,打心底裏不想聞見那股腥臭刺鼻的氣味。
借著手電的燈光,魯裔生眯著眼,仔細在竹片上看了看,表情也漸漸錯愕起來。
“這是符?”
在被紙人血液浸染的竹片上,魯裔生能隱約看見一道凹刻的符籙,由於符籙凹刻的深度非常淺,所以他在看的時候也覺得極為費勁。
“敕令.....魙……落陰.....”魯裔生念念有詞的與蕭明說著,竭盡所能的解讀著這道符籙的內容,“下麵這個圈好像不是字…….是壬癸圖……”
“這符籙是道家的?”蕭明試探著問道。
“應該是,但這道符我從來沒見過,也沒見過類似的……”魯裔生說到這裏,也忍不住皺起了眉,“每一道符籙都有其法脈的特征,不管是道家正統的大教還是民間法脈,符籙跟法脈的聯係都有跡可循,但是這個……我看不出來。”
“我們現在不用去想法脈的事,我隻想知道這道符是幹什麼用的。”蕭明笑了笑,眼神有些好奇,“這個你能看出來嗎?”
“這道符絕對是我見過最複雜的符籙,所以我也說不準。”魯裔生仔細看了幾眼,眉頭緊皺地說,“我感覺像是道家養鬼用的符,可能是馭使靈體用的,裏麵還有養陰的咒文,但仔細看看.....符腳上的幾個圖又是聚陽的,跟上麵養陰的咒文效用相反,左邊這個圖我在古籍上見過,不止能聚陽,好像還有鎮邪的功效。”
等魯裔生分析完,蕭明已經聽得迷茫起來了,這道符又是養陰又是聚陽……怎麼感覺有點衝突?
“算了,不研究這個了,我們走吧。”
蕭明把手裏的竹片丟在一旁,拍拍衣服上的灰塵慢慢站了起來。
其實對於蕭明而言,了解這道符籙的作用並不是那麼重要,他隻是想找到一個答案,而這個答案,在他看見竹片上有符籙的時候就找到了…….
“咱們現在去哪兒?”魯裔生問道。
“去找人。”
蕭明撿起放在一旁的鋸肉刀,轉身向花園廣場的方向走去,似乎是因為找到了答案的緣故,他的腳步都不由變得輕快了幾分。
“找到他然後宰了他,這起案件應該就能宣布結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