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個普通人不如做一個山野林間的精怪,作為人在這個社會上生活,真的沒什麼意思,一生要受的苦可比精怪多太多了。”蕭明輕輕用手指逗弄著身邊的小家夥們,然後抬起頭來看了看李道生問道,“知道我為什麼討厭你這種死板的異人嗎?”
討厭我?
李道生一愣,然後有點想罵街,畢竟當著他的麵說這種話確實讓他有些尷尬。
“不管對方是不是想,你們總是希望送人去投胎。”蕭明平靜地注視著李道生的雙眼,搖了搖頭說道,“按照研究所幾年前出的規定,異常生命特別是靈體,它們是有選擇權的,如果對方是處在迷茫期的中陰身,或者是處在沒有自我意識的狀態,那麼也不能強求對方去投胎……”
“不送去投胎那留著作惡?”李道生反問道。
“我們有人會盯住它們,而且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好像在這個世界上人類比異常生命做的惡多得多吧?”蕭明說道,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為了保險起見就強行送沒有作惡的異常生命去投胎,這是不是有點不講理?”
李道生冷笑了一聲,沒再說話。
“不過你有這種想法也很正常,畢竟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連主動結束自己生命的權利都很難有,更何況是選擇要不要下輩子繼續為人呢……”蕭明說道,不知為何看著這些天真無害的山嬰突然話多了起來。
“那還不一定為人呢,做豬做狗都有可能。”李道生冷笑道,“說不定下輩子投胎成動物呢?”
“當動物哪有當異常生命爽快,至少不會隨便被人吃吧?”蕭明反問道,“既然有選擇繼續當異常生命的機會……你們有事沒事就送人去投胎,是不是有點不厚道?”
李道生白了蕭明一眼,沒搭他的腔。
“蕭小哥倒是看得通透,按照老爺的話,您這就是有慧根呐。”轎外的紙人突然笑了起來,言語間有種莫名的意味。
“還行吧。”蕭明摸了摸鼻子,被人誇了之後似乎有點不好意思,“就是感覺做人確實挺累的,這些小家夥就這樣活著挺好,沒必要送去投胎,而且按照它們的死法下輩子十有八九是繼續做人。”
“你怎麼知道它們不想做人?”李道生問道。
“它們這樣無憂無慮的就過得挺好,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蕭明反問道。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李道生反唇相譏。
蕭明沒吭聲,一言不發地盯著李道生,好半天才說。
“你再跟我抬杠,我就拿你的劍給你表演國粹你信嗎?”
“……”
李道生被嚇得不輕,但也覺得憋屈,不過看蕭明這樣子似乎不是開玩笑,所以他也不敢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反而旁敲側擊開始試探蕭明的底線,能懟一句是一句,至少這樣感覺心裏舒坦,大不了到他翻臉的時候及時認慫就行了嘛!
“我怎麼感覺你有點厭世啊。”李道生不懷好意地問道,“你是不是生活不如意?”
“還行吧,比你強點,至少前麵揍你的時候我感覺挺如意的。”蕭明不動聲色地答道。
李道生臉上一紅,蕭明這番話的殺傷力之大,直接尬得他想在地上找條縫鑽進去躲著。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蕭明這夾槍帶棒的一番話嘲諷過來……李道生想殺他的心都有了!
正當李道生想嘴硬著再懟回去,轎子突然停下,在外麵引路的紙人也在這時開了口。
“蕭小哥,咱們到老爺的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