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身邊的小禾,這丫頭到底是年幼了些,唯唯諾諾的躲在她身後,低著頭不敢說話,永嘉顧及著皇後的麵子,隻恨自己不能直接開口罵他。她著實沒想到,皇後知書達理,白家祖父,父親皆是當代大儒,白家怎能教育出白毓辰這麼個無賴,永嘉不想再同無賴糾纏下去,轉身快步向前走。
白毓辰自然又追上去:“殿下別生氣…臣說的都是真心話,殿下等等臣…殿下…”白毓辰正說著,忽見永嘉腳步一停,以為她願意等他,麵上大喜的追上前,正想伸出拉扯永嘉,忽然動作一停,他看著帶著三五個侍女前來的何歡,麵上的笑意漸漸止住。
永嘉看著前來的何歡,又看了看身邊的白毓辰,懷中發悶。
白毓辰盯著煞風景的何歡,有幾分不悅:“何姑娘來這做什麼?”
“這王府是你家啊?你能來,本郡主憑什麼不能來?”何歡瞥了眼白毓辰,心罵草包,又轉眼瞧見他手中捧著的碩大明珠:“呦,國舅爺闊綽啊,這麼大顆珠子,是想送給誰啊?”
何歡一邊說著,一邊眼眸含笑的掃向永嘉:“這不是長公主殿下麼,難道是送給長公主殿下的?我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啊,打擾了二位的好事?”
永嘉目光淡淡掃過何歡,正好她帶著人來了,人一多,白毓辰也不敢像方才那般放肆的緊追不舍,永嘉不接話,帶著小禾欲走。
何歡見了,一挪步子,擋在永嘉身前,她挑了挑眉,接著屈膝行了個禮:“離開席還有好一會,長公主著急走什麼?莫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她說完,見永嘉神色微變,又趕忙道:“我是說笑的,這□□的,能做什麼事?我瞧著那邊有個涼亭,我們去坐坐,吃些酒,談談天如何?”
“不必了。”永嘉繞過何歡,又被她的婢女攔住。
何歡轉過身,看著永嘉的背影,抬了抬手,有兩名侍女上前,將小禾拿下。
“長公主這麼不給麵子?我原是想與長公主重修舊好的,淑太妃福大命大,經過一次折騰,未必經得住第二次。”
永嘉瞬間轉身,她看著何歡麵上得意的笑,亦笑了,她朝何歡壓近,垂眸盯視,聲音道不出的低冷:“你若敢再動我母妃一下,本宮便是自己不活了,也會要了你的命。”
何歡盯著永嘉,麵上的笑意一滯,她暗咬了咬牙,略略退後半步,最後又揚起笑容來:“是是是,臣女不敢動淑太妃,可動個婢女總是有膽量的,你就是告到表哥那,難道陛下還會因為一個下賤婢子罰我不成?”
“何況我是好心相邀,想與長公主重修舊好,便是陛下知道了,也會誇我懂事明理,反倒是長公主,是不是心胸太狹隘了些?”
永嘉看了看被何歡婢女押起來的小禾,她已被何歡的話,嚇紅了眼。
“既想重修舊好,先放了我的人。”
何歡聞言笑起來,她拍了拍手,命女婢放了小禾,隨後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涼亭:“我們便去那坐坐吧,殿下先請。”
小禾被放開後,連忙跑到永嘉身邊,緊緊貼在她的身後。
永嘉歎息一聲,望著何歡所指的涼亭走去。
白毓辰方才聽何歡一口一個表哥,陛下的,完全不敢插話,如今見永嘉被她半路劫走了,心頭不甘又著急,糾結再三,正欲開口,忽見何歡轉頭望過來。
“國舅爺既然也在,便一起坐坐吧。”
白毓辰聞言先是一愣,接著心頭大喜,連忙點頭,跟著何歡走了過去。
何歡命自己的女婢取些瓜果酒水來,隨後親自給白毓辰和永嘉斟了酒。
何歡舉起酒杯,對二人笑道:“今日既一同飲了酒,從前的恩怨便一筆勾銷,往後大家和睦相處,都是朋友。”她說完,先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