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麵上不動聲色,他看著殿下比長萬晚一步,鎮定自若從外歸來的陸翊。
“他們都做什麼了?”沈邵壓低嗓音。
“就站著說了會兒話。”
“說什麼?”
“奴才站得遠,怕被他們發現,便未聽清說什麼,”長萬說著,又補充道:“但隻寥寥說了幾句,長公主便帶著薑尚宮走了,倒沒什麼親密之舉,陸將軍待殿下也是周全……”
沈邵揮了揮手,長萬退下。
入夜,沈邵回到禦門時,永嘉已經寬衣,卸了妝發,沐了浴,正坐在妝台前擦頭發。
沈邵醉醺醺的走入,揮手讓殿內一眾女侍退下,薑尚宮從外頭關上了寢殿的門。
沈邵大步上前,從後環住永嘉,他醉眼朦朧的透過銅鏡瞧她,瞧她一張美豔至極的小臉,卻偏生了一雙再清亮不過的眼,不含一絲塵俗。
“宴行到一半你人便沒了,是躲到哪去會情郎了?”他在她耳畔嗬氣。
永嘉被沈邵弄得癢癢的,她不禁偏頭躲閃,聽見他的醉話,笑起來:“自然是僻靜無人的小樹林,或是宮中哪處幽暗陋室,終歸是人跡罕至處。”
“你倒是真敢說,”沈邵抱得永嘉更緊:“那你與朕說說,你那情郎是何模樣?”
永嘉聞言轉過頭,去看沈邵:“陛下還當真了?”
“你說的話,朕都當真。”
永嘉話語一滯,她望著沈邵,麵上依舊笑著,抬手輕推了推他的胸膛:“陛下喝醉了,臣伺候陛下寬衣安置。”
沈邵依言鬆開永嘉,他展開雙臂,由她親自侍奉。
沈邵垂著頭,見永嘉跪在身前,抬手解他腰間的玉帶,神色愈深。
永嘉有幾分出神,她不知是自己多想,還是沈邵話裏有話的試探,可若他真知道了陸翊與她多番私下來往書信,他豈會不怒,一直雲淡風輕的隱忍至今?
永嘉正出神,忽覺下巴上一痛,她被迫頗承著沈邵的力度,揚起頭來,仰視他。
沈邵對上永嘉投來的眼神,眯了眯眼,他指腹一點一點觸上她的紅唇,輕輕摩-挲,他不知何時起了意,低眸俯看她,握住她留在他玉帶上的手,指引著她將玉帶慢慢解下來。
“永嘉,朕乏了,你換個法子伺候朕。”他托著她的小臉,瞧她懵懂神色,嗓音帶了幾分難辨的涼薄。
第66章 別負朕
初夏的夜, 風透著清涼,拂過禦門殿外的柳枝,驚得嬋兒低鳴, 淒淒弱弱,似殿簷下昏黃的燈籠, 將要湮沒在夏夜裏。
禦門內殿的燭火卻一片明亮, 火光勝似灼人, 永嘉被沈邵扣住下巴,她跪在地上愣愣瞧他, 不明他是何意。
沈邵瞧永嘉懵懂的神色, 低笑一聲, 他俯身,嗓音落在她的耳畔,一片滾燙。
永嘉身子一僵,她美目微瞠,懵懂不解之下, 更多了抹無措。
“伺候朕也有些時日了,不見你長進,也怪朕平日太縱著你。”
永嘉下意識向後躲閃, 卻被他緊扣著下顎, 絲毫退不得,心髒像是被緊緊揪扯著, 除了那濃烈的酸澀,更多是寸寸的疼痛。
永嘉奮力掙紮,他手腕一鬆,她失了禁錮,匆忙向後退去, 她急急的欲從地上起身,卻被裙擺一絆,摔跪在地上,她望著他不止搖頭,美目隱隱泛起紅。
沈邵似早料到永嘉的拒絕,見她逃了,他向前一步追上她,微微彎身,他的大手扣在她的腦後,眯眸反問她:“不肯?”
永嘉如今清楚的感受到了沈邵透著的危險,她不明為何,她隻怕是自己料想錯了,那些丟了的信件,難道被沈邵知曉了……她正思索著,忽覺頸後一痛,她被他掐著後頸提起來,雙膝險些離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