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懵懵懂懂的應道,“是郡主!”

清樂俯首瞧了眼衣擺處沾了些花漬的顏色,這身衣服有失禮數,“玉喜,侍候我回苑梳洗吧!”

“是郡主!”

待清樂到達正廳時,晉王正和秦俊華聊得興起。

一番見禮過後,落座用膳,倒是主盡賓歡。

待秦俊華離開晉王府,晉王喚住了起身欲離開的清樂,“小樂,你隨為父到書房一趟!”

“是,父王!”晉王的表情過於凝重,清樂心頭跳了下,心生忐忑。

晉王是個性子利索的人,更何況對麵的是自己的女兒,他也沒有遮掩的必要。

晉王眸光凝視著清樂,這個女兒是他一手帶大的,性子脾性與他及其相似,這樣的性子若為男子尚且妥當,可若為女子……

這世道對女子總是更為苛責的,晉王有時候也會感慨萬千。

“父王!”清樂被對方瞧得有些不自在,實在是晉王的目光複雜隱晦,叫清樂無所適從。

晉王收回目光,張口間滿是直接,“這些日子,淮王府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小樂卻不曾與父王提起!”

話到此處,晉王神情有些失落,“小樂,無論如何,我都是你的父王,晉王府亦是你的後盾!”

清樂聽得此話,眼眶瞬間紅了起來,對於淮王的事情,她如何能不難過,隻是事成定局,她亦是眼中容不得半點沙子的人,故而才狠心斷了念想罷了!

可受過的傷終究是有傷疤的,隻是清樂習慣的不說疼而已。

“女兒叫父王擔憂,實在不孝!”清樂滿心愧疚的福身。

晉王府雖得陛下榮寵,得掌兵權十萬,除去晉王與陛下有過命的交情,還因著晉王府後繼無人,隻得她一個女兒的緣故。

隻要晉王府不起造反之心,不摻合皇權之爭,定能榮寵到壽寢終老。

晉王上前扶起清樂,凝眉嗬斥道,“我是你的父王,不為你操心還能為誰操心,阿樂說這般生疏的話,是在剮為父的心呢!”

“女兒絕無此意!”清樂連連表態,目光慕孺的望著晉王,“父王對女兒一片慈愛之心,女兒也希望父王快樂開心,在女兒心中,誰都比不過父王在女兒心中的地位!”

晉王雖曉得這話雖有真心,但多數是閨女的糖塞之言,但即便如此,他聽了卻是通體舒暢,很是受用。

淮王的事令晉王頗為不喜,故而也不願提及對方,他直言問道,“那淮王府一遭亂的,瞧著叫人煩心,你今後有何打算?”

那韋尚貪墨軍銀一事,雖說他是淮王的娘家人,但關係亦有些疏遠,若是清樂還打算跟淮王好好過,此事他便輕拿輕放著。

“父王問這話何意?”清樂眉梢微動,莫不是父王猜到她的打算了。

清樂默不作聲的探了晉王一眼,轉念一想覺得不對,父王固然疼她,但不可能鼓勵她離了淮王府的,所以定然是有別的事情發生了。

“可是出了什麼事?”清樂試探的問道,“與淮王有關?”

晉王沉吟片刻,道出實情,“這個月發放至軍營的軍餉少了一部分,負責軍餉的人是戶部的韋尚!”

“韋尚?”清樂眼孔縮了縮,她記得韋尚是戶部的侍郎,亦算是湛瑾淮安插在戶部的眼線,而戶部尚書是保皇派人物,算得上是親太子的。

韋尚貪墨一事並非一人之事,而是牽扯到了太子與淮王的爭鬥,父王若是瞞下此事,在太子眼中,便是站淮王一派了。

雖然自自己嫁入淮王府,外人便默認晉王府屬淮王陣營的,可清樂曉得,父王從未在政事上明麵親近過淮王。

所以這次的事亦非簡單的貪墨罪責,而是雙方爭鬥的一個源頭,如此一來父王的態度也關乎晉王府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