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清樂強顏歡笑應對眾人。

賜婚一事清樂早已心中有數,這番作態不過是做給世人看,以博憐惜,為日後事發埋下伏筆。

倒是季妃一臉的得意姿態,叫人看盡了胃口。

宴會臨近尾聲,一宮女衝衝而來在皇後身側低語兩句,使得皇後當眾便離席,陛下臉色亦沉了下去。

宴會匆匆而散,又過一日,臨元帝忽而降下聖旨,將恒泰公嫡二女賜予淮王為側妃。

堂堂國公府嫡女,且又是太子表妹,中宮娘家,如何也不至於淪落為側妃,這其中隱情引人探究。

聖意一頒,上京頓時流言蜚語四起,又是一番飯後閑談。

宮宴當晚發生的事情,清樂通過旁的途徑倒是知曉了些緣由。

原是淮王醉酒,不知緣何走錯了殿宇,遇上了同為醉酒歇息的泰二小姐,兩人陰差陽錯的發生了關係,故而才有了臨元帝頒旨賜婚這一出。

當然這番說辭也不過是糊弄糊弄旁的人罷了,這其中的彎彎道道想來是免不了的。

隻是能在宮中悄無聲息設這一局的人,卻不知是何方人物,不過清樂想這幕後之人定是個有份量的角色,就是不知這一局對方原本要設計的是不是淮王了。

畢竟如今東宮的太子妃,清樂若是沒記錯的話,並非泰家人。

“王妃,聖旨已下,納側妃的婚期定在了一個月後的初八,您看府上如何安排?”李晗小心翼翼的詢問著清樂。

要入門的側妃身份尊貴,又是陛下親賜的婚事,排場定是不能小的,可王妃乃淮王府的女主子,府中大婚安排事宜定要她過目的,這可就叫李晗左右為難了。

畢竟這要過門的泰二小姐是緣何入府,卻有端倪在內,輕重得拿捏得當。

清樂道,“清淮苑那邊可有吩咐下來?”

李晗連忙道,“王爺說,一切聽從王妃安排!”

清樂嗤笑一聲,半是諷刺半是埋汰道,“王爺對本王妃可真是放心得很呢!也不怕本王妃一個不高興就辦砸了這樁婚事?”

李晗聽得這話,哈著腰抹了把冷汗,“王妃娘娘說笑了!”

清樂挑眉的睨向李晗,“本王妃像是說笑的樣子嗎?”

“嗬嗬……”大汗淋漓的李晗頓時不敢接話了,就怕王妃一個任性將婚事搞砸,那他們這些下人也不用活了。

清樂手指輕敲著扶手,另一隻手斜撐著腦袋,淡笑道,“李管家的膽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小呢?瞧你這滿頭的汗,不知道的還以為本王妃怎麼了你了?”

“啪”的一下,李晗軟得腿跪了下來,“是奴才不中用,惹王妃煩心了,還請王妃責罰!”

這遷怒他人的姿態擺足了,也叫淮王府的下人明白她對於新入門的側妃不喜。

原這三年來擅妒的名頭一直落在她身上,一下子轉變太快反倒惹人是非,現在的這番刁難卻顯得剛剛好。

清樂沉默了一會兒才張口道,“責罰就不必了,本王妃也不想費這個心思來罰你。既然王爺如此信得過你,此次的婚宴便由你來操辦吧!

至於這納側的禮儀,你便按規矩準備聘禮送到恒泰公府和武伯府!”

若是按著規矩來,這兩位側妃則放在了同樣的位置上了,這會不會有些不妥呢?

李晗心裏嘀咕著,大著膽子抬頭看了眼王妃問道,“王妃的意思是這兩個府邸送的聘禮一致?”

清樂反問,“莫不是臨朝納側妃的禮數還有高低之分?”

李晗連連擺頭,“並無!”

“既是如此,你照章辦事便可!”

“是王妃!”隨後李晗又問了些酒席的設置和請宴的規格,清樂一一作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