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遞了過去,他一想到方才入景秀坊取東西時的遭遇,那孟浪如虎的女人,十分肯定那個女人在戲弄他。

“這盒子裏是…錢?”雲一難得的張口問道。

“嗯,都是銀票,你趕緊拿去換了吧!”琉璃拿過包裹便回房服侍清樂了。

雲一隱隱不安的打開木盒,當他看見滿盒子的銀票時,從來沒有這一刻覺得錢多是種麻煩。

那女人吃錯藥了吧,這麼多銀票換成銅錢,是準備砸死人嗎?

盡管雲一很是不願,可想到自己的任務,終是妥協的拿著銀票走人了。

次日,崇京熱鬧了起來,街道上遠遠的傳來敲鑼打鼓嗩呐聲。

清樂推著窗門瞧著街道上一列列的紅布駿馬走過,記起了今日是什麼日子。

清樂喚道,“琉璃,將昨日取回來的衣裳替我換上,我要出門一趟。”

琉璃取來嶄新的緋紅色長裙,更換時問了句,“姑娘這是要去哪兒?”

“去…賀喜!”清樂說得風輕雲淡,琉璃卻聽得心眼提起。

“賀…賀喜?姑娘要去陳公子的婚宴?”琉璃失聲的喊了出來,“姑娘,你別去了……”

清樂道,“放心,我不去婚宴,我要去的是城樓!”

“什麼?城樓?您、您去哪兒做甚?”這一下下沒頭沒腦的話,琉璃是徹底搞不清楚狀況了。

琉璃緊追著道,“您真的不去婚宴是嗎?”陳公子要娶的是公主,是皇親貴族,今日姑娘要是敢到公主府鬧事,隻怕凶多吉少,故而琉璃方才這般緊張。

清樂額首道,“放心,我還不想死得這般早!”

琉璃得了準確的答複,也顧不得清樂為何要在這個時候上城樓。

清樂換了身耀眼奪目的衣裳,帶著雲一便出門了。

城樓樓台上,清樂俯視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命著雲一敲響了鑼鼓,吸引人群。

待城樓下聚集人時,清樂高聲喊道,“今日本姑娘人逢喜事,思及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故而決定在這大喜的日子,給大家撒些銅錢,以作慶賀!”

來往人群聽聞有錢發,皆不自覺的同步向樓下靠攏。

樓下有人喊道,“姑娘有何喜事,說來大家共喜一番!”

清樂道,“崇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算不算喜事!”

“算!”

“崇京殿試三甲,得良才而治之,可喜不?”

“可喜!”

清樂隨口編造著說辭, “本姑娘心情好,想散錢了,可否?”

一白衣男子搖頭低笑,“姑娘豪邁,自是可以的!”

旁人權當是小姑娘鬧鬧,便也起哄道,“就是,就是…”

旁人和善的笑了起來,“這姑娘真有趣,哈哈……”

清樂眸光流轉,抬頭望著越發清晰的迎親隊伍,抬手抓起了一把銅錢,高聲喝道,“錢財不多,大家就當圖個吉利,陪我樂嗬一番!”

一把銅錢撒了下去,百姓們見真的有錢落下,又聽得這般舒心的吉話,當即便彎腰撿了。

清樂連連撒了幾把,剩餘的都讓雲一去撒了。

源源不斷的銅錢落下,旁邊的人群越發的湧來過來,不過片刻,整條街道人堆積如山。

清樂瞧著被逼停下的迎親隊伍,笑得歡喜。

不知陳卓昱曉得她把他送來的錢當這番賀禮送與他,會否滿意呢?

清樂想想都覺得解氣。

雖然嚴格說來那靖華公主是無辜的,她並非曉得自己與陳卓昱之間的恩恩怨怨,可誰叫她偏眼神不利落的挑了陳卓昱做駙馬呢?

有道是夫唱婦隨的,自然恩怨福禍也一並擔了。

況且那靖華公主,在清樂讀取的記憶裏,可不是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