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躍剛洗完澡,皮膚略顯病態的白,但正是這樣,才顯得他更加憔悴,甚至還帶著尋常男人所沒有的嬌軟感。

晶晶在他的腳底下打著轉,亦在聽到賀深銘的聲音時,幾乎瞬間就嚇得走遠了。

封躍無奈地撇了撇嘴巴:“晶晶越來越怕你了。”

他說話時,已經走到了賀深銘的麵前,而賀深銘卻抬手捉住了封躍的手腕,緊接著一個用力,便將他拽入了自己的懷裏。

他淡漠的眸子劃過封躍的臉,唇角輕揚時還噙著一抹涼薄的笑。

冰涼的雙♪唇,輕靠在封躍的耳邊:“這個家裏,總要有個人唱紅臉,有個人唱白臉,不然慣得它無法無天了不是?”

封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晶晶。

也是,封躍平時任憑著晶晶黏著他,慣它慣的很。

賀深銘也很喜歡晶晶,雖說他平時看起來嚴厲了些,然而晶晶定期更換的貓砂、小窩,晶晶的疫苗,晶晶的貓糧等等,賀深銘從未假借他人之手。

晶晶所有的東西,封躍從未操心過,都是賀深銘買回來的,而先前晶晶的疫苗都是賀深銘親自帶著它去打的,平時晶晶但凡生個小病,賀深銘必定會親自趕回來帶它去寵物醫院治療。

有時候封躍覺得,賀深銘仿佛把晶晶當成自己的孩子似的疼愛。

至於封躍自己……

如果仔細回想起來,好像有好幾次他也是沾了晶晶光的,但凡賀深銘不回家的日子,封躍跟他通電話的時候,賀深銘幾乎次次提起晶晶,隻要晶晶有一丁點的不對勁,他必定會趕回家。

封躍的臉頰微微泛紅,他是個男人,注定跟賀深銘不能有孩子,把寵物當孩子養,也挺好的,關鍵是,賀深銘那樣一個冷心冷肺的人,也恰好喜歡這個孩子。

說話時,賀深銘的目光掃過他光滑白皙的頸項,身體湧動間,他的雙♪唇也已經含住了封躍的耳垂。

封躍的身體頓時軟成了一汪水,輕靠在賀深銘的懷中,任由他予取予求。

熱浪來臨時,洶湧澎湃,但潮水退去後,兩個人仿佛又多了好幾層的隔閡。

賀深銘站起身,將衣服一件件穿戴整齊。

他冷寂的雙眸掃過封躍那紅潮還未散盡的臉,語氣平靜無波道:“易雲那孩子你即便不喜歡,也不必拿話刺他。”

封躍的呼吸急促的還未平穩,驟然聽到這番話,呼吸的頻率戛然而止,等他漸漸緩過來時,巴掌大的臉,略顯蒼白。

“就隻準他來挑釁我,不準我拿話去堵他的嘴嗎?”封躍輕笑問,仿佛並不是很在意。

賀深銘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倒是鮮少的會看見封躍這副渾身是刺的模樣,還挺新鮮。

他抬起寬厚的手掌,冰涼修長的指節輕輕地摩挲著封躍的臉頰。

“你還真是越來越會鬧小性子了。”說話時,賀深銘的眉梢輕挑,竟沒因為封躍的話而感到不悅。

可聽到“鬧小性子”這些字眼的時候,封躍的心髒毫無章法的亂跳了幾下,呼吸幾乎停滯。

賀深銘始終覺得他是在鬧小性子,絲毫不明白,他承受的到底是怎麼樣的傷痛。

須臾,賀深銘又輕聲笑了起來。

“過幾天,外公八十歲大壽,小舅舅也會回去給外公拜壽,你跟我去沈家認認人。”

沈家是燕城四大家族之首,賀深銘的母親沈雅是沈老爺子的長女。

賀深銘的小舅舅沈默則是十多年前沈老爺子認回來的私生子,也是沈家的獨子,更是如今沈家的掌權人。

賀深銘又道:“小舅舅以前在農名工子弟學校上過幾年學,他還是你爸班上的學生,所以,你應該知道,去了沈家後,要怎麼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