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的聲音。
我再也不會這樣了……
對不起……
對不起……
我愛你……
真的……
徹底陷入黑暗之前,我感覺有一滴溫熱的東西落在我冰涼的額頭上。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要的虐……
☆、16
一睜眼是一世界的白。白牆白床單白病號服。
霖澈終於捨得送我進一次醫院了,以後再挨打就有保障了。我無比自嘲的想到。
伸了伸胳膊,蹬了蹬腿,萬幸沒變成一個殘廢。
滿臉胡茬的霖澈站在我床頭,說實在的差點沒認出來。也不知道這個傢夥是幾天幾夜沒睡覺,黑眼圈抵得上煙熏妝,好好一個人這就算脫了形。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沒有半點心疼的意思,看他這樣頹唐我隻有一種莫名的筷感在心中熊熊燃燒。
用兩個字可以形容的話,那就是——活該!
腦袋後麵腫起一個大包,讓我平躺的時候分外疼痛。
我翻了個身,對著牆麵,以後腦勺示人。
「姐?」霖澈在身後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
趕緊滾吧!
我想我不會再多說一句話,已經打心眼裡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啞巴。
隻有這樣的世界才是安全的!
醫院一股消毒水的味兒,我本來就頭暈,現在直想吐。
我連忙坐起來對著床邊嘔了兩聲,發現肚子裡其實沒什麼東西,吐出來的都是膽汁。
「沒事吧?」霖澈關切的輕輕幫我拍背。
在我看來都是惺惺作態。
吐完了霖澈去衛生間找毛巾。我不等他,直接用袖子擦了擦嘴就躺回床上,繼續對著牆發呆。
我聞到自己頭髮有點油膩的味道,嗓子裡幹的像是有火在燒,蒼白如同枯乾一樣的手臂,在並不寬鬆的病服裡晃蕩。
床頭上用紅繩掛著個小鏡子,我隨手拿起鏡子看了看,結果被自己活生生嚇了一跳。
這還是個人麼,嘴唇乾的發白,臉上還殘留著沒有徹底清理乾淨的血跡,鼻樑發青,眼袋浮腫,臉色灰敗可怖。
不用化妝直接拉到恐怖片場分分鐘就能演一齣鬼片。
我不知道自己暈過去多久。
摸了摸,發現手機並不在病號服裡。
我以前的衣服呢?我又坐起身來四處張望著。
「怎麼了姐?你現在應該乖乖臥床休息的。」霖澈抱著我,把我輕輕放倒在床上。
雖然很不想和霖澈有任何交流,但我還是拉起霖澈的手,攤開他的手掌,用食指在上麵寫:衣服呢?
霖澈歪著頭猜測了半天,終於恍然道:「你的衣服在床頭櫃裡,我找人給你洗乾淨了。」
哦,我在心裡默默的應了一句。
「姐,你說話啊?」霖澈突然有些著急。
看到他有些生氣,我把身子縮在牆角,用被子把自己全身都蒙住,隻露出一雙眼睛。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霖澈看到我的異樣,連忙按響了床頭的呼叫鈴。
一個護士就走了進來,溫和道:「病人醒了,來量體溫吧?」
「快點!把醫生叫過來!」霖澈著急大聲說道。
護士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隻是看了看縮在牆角的我一眼,又快步走出去。
不一會,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進來。
「安喜麼?」他看了一眼手中的資料,然後問我。
我點點頭。
「她怎麼了。」醫生轉過頭問霖澈。
「她不說話,行為還有點怪。」霖澈急急忙忙的告訴醫生。
醫生立刻回答:「不會,腦部已經做過CT了,沒有任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