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是活不成了。
失去意識前,我絕望的想:如果我真的死了,希望安喜能跑的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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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睜開眼的時候首先看到的是霖震。
我沒死,這當然再好不過。
但是一睜眼就看見這個老傢夥實在有點倒胃口。
我跟他長了一張極其相似的眉眼,這讓我有時候在照鏡子的時候看到自己也會忍不住噁心。
霖震以為我捲入了什麼重大事件,也不敢報警,就坐在我床邊守著我直到我醒來。
我甚至看到這個薄情的老東西流出了幾滴鱷魚淚。
「霖家總算保住一根苗子。」他說。
我冷哼一聲:「沒事的爸,萬一我真的吹燈拔蠟了,您再找個年輕的媳婦生一個更好看的,家裡那個沒用的隻會生姑娘,一併換了得了。」
「你!你!」霖震揚手想要給我一巴掌,最終念我重傷在身,隻是拳頭戳了戳我的腦門:「別總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似得。你媽……你媽剛還從家裡打電話問了你的情況。你雖然不是她親生的,但是她把你當親兒子來看的。」
把我當親兒子?
我冷笑一聲。
但現在想起家裡那個瘋婆子,我確實提不起興致來恨了。
自從我姐走後,她就消停了許多,改信佛了。
她一定認為自己作孽太多,隻有佛祖能寬恕其罪孽了罷。
我死了算一碼事,我活著就另是一碼事了。
我開始找人四處打探安喜的下落。
結果我等到的消息卻是,安喜即將出國了。
兩個小時後的航班。
聽到這個消息後,我前一秒還在發愣,下一秒就激動的坐起身子,用力拔掉了輸液管。
「哎!兔崽子!傷的那麼重現在要去哪?」霖震被我從睡夢中驚醒,一把拉住我的胳膊。
老東西的力氣挺大,我不得不說軟話。
「爸,我現在有重要的事,我回來會好好聽您話的,讓我現在先去把事辦了行麼?」
「你現在就給我好好聽話!」
我眉眼不由沉了下來:「我去找安喜!」
「你還嫌自己不夠丟人的麼?不行!」霖震氣的隻剩下眼白了。
「不行我現在就把傷口弄爛!」我決絕道。
我本來就是個做事不留餘地的人,也不管老東西有多生氣。
我痛快的把手伸進病服,開始用力扯傷口上的包紮。
連帶著剛縫的線都快被我弄開。
我疼的直冒冷汗。
但是比起安喜,這些根本無關緊要。
萬一,萬一安喜走了……
我這一番矯情的向死而生還有什麼意義。
霖震頹然鬆手,臉上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去吧,反正你從小到大都不願意聽我的。」
我話不多說,直接往樓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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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小時,應該能趕的上,我把車開的很快,在路上險些撞到人。
……
還有半小時
……
十五分鐘
……
該死的機場為什麼這麼遠!
他媽的!
我一直不停的猛加油門,最終撞到了馬路邊上的護欄。
用力過猛,車架應該撞壞了。我也差點從車裡飛出去。
所幸人沒事。
看到有執勤的警車開過來,我立刻發動車子。
萬一被這些討厭的員警纏上,問東問西肯定會耽誤事。
我把錢包丟在護欄邊上,朝著車窗外的喊道:「損壞的護欄用這個賠償!」
也許是這句話起了效應,他們果然不再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