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醫生,可能還自掏腰包幫助過病人?”
“是。你是怎麼知道的?”那個護士一臉訝異地看著我。
“這很簡單。”我笑了一下,“作為一個醫生,他能做的也就是這些事吧。何況,老先生剛剛還說,和杜醫生相比,也隻有他還能算個好人,那就不言而喻了,也隻能是業務上的事。”
“那個,別怪我們。”護士有些苦澀地說道,“杜醫生也許是個好醫生,是個好人,但我們真的不認為他是個好同事。”
“我沒猜錯的話,恐怕就是因為他,你們每個月的收入要少很多,科室的績效考核恐怕也不會很好吧?”我笑道。
“是。”護士難為情地點了點頭,“我們也不想這樣,進入這個行業的那天,我們都發過誓。可是,上邊是以科室的經營業績作為考核標準的,我們也沒辦法。”
“我理解!”我點了點頭,“謝謝你們!離開了這個製度,我相信你們每個人都會是德高望重的好醫生好護士。”
那個晚上,我和老羅都沒有回家,就在辦公室裏整理一天後要用到的材料。可我總覺得心緒不寧,似乎缺了點什麼。
“說我有受虐傾向,我看你也沒好到哪兒去。”聽我說完,老羅嗤笑了一聲,“不就是靜沒在這兒鬧你嘛,要不要把她叫過來啊?”
“對,就是她。”我一拍額頭,想通了到底是什麼讓我不安了。張靜說過,她覺得那份檔案有疑點,要回去幫我們查一下,可到現在還沒給我們回複,“靜那邊,不會出什麼變故吧?”
“那丫頭辦事,你還不放心?”老羅白了我一眼,臉色突然變得慘白,身子也忍不住顫抖著。
“咋了,你可別嚇我!”我霍地起身,走到老羅的身邊,擔憂地問道。
老羅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才說道:“老簡,今天啥日子?”
“星期三啊。”我看了一眼日曆,隨口答道。
“今天是庭前交換證據的日子。”老羅癱坐在椅子裏,有氣無力地說道,“我們給忘了。”
我的臉色也是一陣蒼白,顫抖著掏出手機,才發現它早就沒電關機了。“你手機呢?”我問。
“忘充電了。”老羅苦笑道。
“這回麻煩大了。”我一下子癱倒在沙發裏,“還好還好,現在就是試行,還沒正式確立,要不然咱們的證據就全都不能用了。”
“說的好像咱們有什麼證據似的。”老羅搖了搖頭,說了一句極為喪氣的話。
麻煩的事還不止這一件,原本約定好第二天要和張靜碰麵,可我們在辦公室整整等了一天,張靜卻並沒有露麵。其間我們多次撥打張靜的電話,卻始終提示關機。
老羅硬著頭皮給張靜的家裏打了個電話,張靜的母親卻告訴我們,靜前天接到了一個臨時任務,手機關機,叫我們不用擔心。
前天去接她的那個同事並不是接她回廳裏,而是直接帶她去了外地。
無法指望張靜那邊的發現,我們頭一次帶著忐忑的心情出現在了法庭上。
“審判長,各位審判員。”在質證階段,我清了清喉嚨,起身說道,“我們注意到在警方的調查卷宗裏提到,被害人有被局部麻醉的跡象,警方也說被害人是在被局部麻醉的狀態下被殺害的。但是在這份卷宗裏,對於麻醉藥的來源卻並沒有說明,我們對此展開了調查,在全市範圍內,可能流出麻醉藥的地方都沒有發生麻醉藥劑丟失的情況。麻醉藥從什麼地方而來?這一點非常重要,顯然警方和檢方沒有證據證明我的當事人給被害人注射了麻醉劑,這就與案發現場不符。我的當事人既然沒有給被害人注射麻醉劑,那麼他謀殺了被害人這個推測也就是不成立的。”
公訴人看著我,笑了一下,讓我莫名地感到一陣寒冷。
“簡律師和羅律師昨天沒來參加證據交換,真是一個大損失。”公訴人起身,慢慢說道,“被告,麻煩你回答我一個問題,你在上學的時候學過藥劑學嗎?”
“學過。”杜華點了點頭。
“你承認對被害人使用過興奮劑,這些興奮劑你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
“是我自己利用其他藥物提純的。”
“這麼說,你有能力通過市麵上常見的非處方藥物提純製作出某些違禁藥?”
“可以這麼說。”